趙寧看著周德建,問道:“閣下真的是襄陽府知府周德建?”
“本官這一身官袍,自然是襄陽府知府周德建,朝廷將襄陽府交給本官,本官便是朝廷命官,誰敢冒充朝廷命官,更何況還敢站在這公堂之上!”
“那為何周知府睜著眼睛說瞎話呢?”
“這位好漢,我何時睜著眼睛說了瞎話?”周德建心中不爽,若不是趙寧帶了這麼多人來,他怕是早已命人將趙寧抓起來。
“那我問你,這個郭常你認不認識?”
周建德猶豫了一下,說道:“本官每日忙於公務,見過的人,處理過的案件,不計其數,本官哪裡記得。”
“那你剛才說認識他?”
“本官記錯了嘛。”
周建德心裡得意著,你要跟我狡辯,能狡辯得過我嗎?
我是參加科舉考試做的官,別的可能不太會,狡辯那是我多年磨鍊出來的絕活。
“記錯了?”
“對,記錯了。”
趙寧的目光落到郭常身上:“方才你說,那借貸的錢中,也有周知府的份?”
郭常猶豫起來,他支支吾吾說道:“我好像也記錯了。”
“你也記錯了?”
郭常瞥了一眼周建德,說道:“對,我也記錯了。”
畢竟這知府在民間借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看破不說破,說破了就完蛋,這是官場自古的道理。
郭常剛才也是一時說漏了嘴,現在趕緊圓回來。
趙寧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認識周知府?”
“不認識,我哪裡能認識周知府!”
“那之前你說的三倍利息,是你家郭大官人自作主張?”
“我沒說三倍利息啊!”郭常一副很疑惑的樣子,“這位官人,是不是記錯了?連他們自己都說是一倍利息。”
趙寧不怒反笑起來:“我跟你們講了一會兒道理,你們是不是就認為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認為只要沒有直接證據,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
郭常連忙說道:“這位官人,此話從何說起!”
趙寧說道:“看來講道理的人總是吃虧,對方只需要不講道理就可以了。”
周建德連忙又說道:“這位好漢,萬事都講究理和法,這就是一場誤會,要不這樣,您先讓這些人都退出襄陽城,您有什麼需求,跟本官說,本官一定妥善處理。”
郭常立刻心領神會,他說道:“是啊,這位好漢,您有什麼需求,都可以提出來,我們能滿足的都滿足,大家出來都是討生活,賺錢嘛,不寒磣。”
趙寧的臉色陰沉下來:“我最後問你們一遍,我跟你們講理,你們跟不跟我講理?”
“這位好漢,我們當然是講理的,要不這樣,今天我做東,請各位吃飯,坐下來好好談談。”郭常說道。
他知道周建德是想來軟的,打太極拳,所以立刻跳出來配合。
實在不行,就給錢嘛,先將這夥人穩定下來。
等日後,周知府再請示朝廷,由朝廷派兵前來對付這夥人。
趙寧卻不接他的話了,對荊超說道:“你幫他好好回憶回憶他說過的話。”
“是!”
荊超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他兩步便走到郭常面前,一把抓住郭常的頭髮,像殺豬一樣將郭常拖到一邊,然後抓住他的腦袋往柱子上撞。
郭常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腦袋撞得砰砰作響。
周建德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敢在公堂上亂用私刑。
郭常發出悲慘的叫聲。
撞了幾下,荊超停下來,問道:“頭腦撞清晰了嗎?”
“不要……不要撞了……”
“記起來了嗎?”
“周知府,救救我……”
見郭常還嘴硬,荊超又示意了一下。
來了兩個禁衛軍,將郭常摁在地上,然後將他的手掌貼在地上。
一個禁衛軍用鐵骨朵狠狠砸下去,咔嚓一聲,手骨被砸裂開,郭常痛得撕心裂肺地哀嚎。
周建德嚇得臉都白了,他說道:“你們亂用私刑,知不知道這是大罪?”
一邊那家人看到這一幕,也都傻眼了。
在他們心中,郭常可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平時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幾個人。
但現在,這個大人物卻像豬圈裡的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