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真把我當成了精神病吧？”
李萱寧弱弱地問出了一句。
程昱轉頭看她，眸光深沉，“不會。”
李萱寧挑眉，一臉“我咋那麼不信你呢”的表情覷著他。
程昱瞧她這副糾結的神情，不禁無奈地笑了笑。
“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賦異稟，是萬中無一的音樂奇才，以後樂壇的頂流之位，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萱寧，你和我十分有緣，要不咱倆商量一下，能不能把你腦中自動生成的全部音樂共享我一份？價錢好說，隨你開。”
程昱一邊吃著菜，一邊順著她的話題開起了玩笑。
李萱寧：“……”
她當然聽得出他在逗她玩。
於是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笑著回了句：“全部？那你可能要破產。”
“那你真是低估了我的家產。”程昱勾唇笑道。
李萱寧咯咯笑了兩聲，懶得再陪他在這胡扯，不再繼續接他的玩笑話。
默默轉頭看了程昱一眼，發現這個人此刻正在很認真地乾飯，但明明先前還是一副很想知道編曲人是誰的姿態，這會兒，好像那些都不重要了。
李萱寧心中感到疑惑，他到底來找她幹嘛的？只是問編曲嗎？這顯然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
“程昱，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她突然問。
程昱抬頭，拍了自己胸脯兩下，揚唇一笑，“徹底好了，生龍活虎。”
李萱寧將信將疑，試探地開口：“你之前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會突然暈倒？”
程昱微微一頓，眸底忽而閃過一絲光芒，須臾後，他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
“我也跟你說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
李萱寧聞言挑了挑眉，隨後認真地點了一下頭，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好奇心十足地靜待他的秘密。
“我是因為你，暈倒的。”程昱緩慢地吐出了一句話。
李萱寧抿了抿唇，“……”
來人，麻煩給她遞一根繩子，可以把人吊起來打一頓的那種。
程昱笑意慵懶，“怎麼，你不信？”
李萱寧禮貌微笑臉，“大哥，這已經不是個秘密了，你不知道嗎？”
“嗯？”
“你突然暈倒跟我多少有點關係這事，在我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不然你以為你的家人為什麼會讓我去喚醒你呢？他們已經和我說過了，我跟你心裡某位放不下的朋友有點像……”
李萱寧挑眉斜了程昱一眼。
“那個朋友一直是你的心病，我猜，當時你在旁邊看我演戲，突然想起她了吧？嗯……勾起了愛恨情仇的回憶？然後……”
李萱寧突然好奇心慫恿，拖著腮幫，嘿嘿笑著問程昱：
“誒，我再盲猜一下，你惦記的那個朋友，是你的初戀女友吧？”
程昱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是的。”
李萱寧聞言睜了睜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我好聰明啊。”
程昱眸底透出一抹璀璨的光芒，她還是那個她，就連說話方式，都是他熟悉的配方。
李萱寧轉頭吃了一口菜，心想，他曾經一定很愛那個女生吧。
其實她還想問程昱，為什麼那個女生會成為他的心病？是愛而不得嗎？還是什麼呢？
但轉念一想，他沒有直接回頭去找那個女生解決自己的心病，必定是有什麼不可跨越的阻礙吧？
就如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有著一個無法癒合的心傷？
“我是長得像她嗎？”李萱寧突然想弄清楚一個答案，“如果是外貌長得像，那我想，我們以後還是儘量少見面為好，避免一些沒有必要的……”
“你誰也不像，你就是你。”程昱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李萱寧愣了愣，“但你的家人說……”
“那只是他們情急之下的猜測而已，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我心裡惦記的那個人，又怎麼會知道你像不像呢？”程昱眸光沉沉地說道。
“啊？”李萱寧懵了，“那你為什麼會因為我暈倒……”
“準確地說，是因為你跟一洋演的那場戲，勾起了我曾經一些傷心的回憶畫面。”程昱跟她實話實說。
儘管他知道，現在跟她說這些，她也不會真正理解他話裡的含義，但起碼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