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方剛不得不疑惑萬分,以單良的狡猾,可以明查,可以暗訪,可以跟蹤,甚至可以僱人綁架自己來逼問。但用什麼方法也不該是這種最直接的,似乎不合常理。他想了半天對策,這才給單良打去電話。
居然沒人接,方剛想了想再打一遍,到了第三遍才接通。
“喂。”聽上去似乎不像單良,聲音非常低沉。
方剛問:“是單老闆嗎?”
“是我。”對方回。
方剛疑惑:“真是你?聽起來怎麼不像?”
對方說:“我就是單良,方老闆,你現在什麼地方?”
方剛笑起來:“你是要找老謝吧,有什麼大事,還可以出重謝,能出多少錢?”
單良回答:“你要多少錢?”
方剛說:“一百萬泰銖。”
單良:“沒問題。
方剛忍不住大笑著:“單老闆現在也學會這套了,吹大牛嗎?真別說,這確實有老謝的風格,難怪你要找他,是想多學學?”
單良:“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或者任何一個賬號都行,我把錢給你轉過去,你收到後再給我打電話。”
這倒讓方剛愣住,看來單良是認真的。他說:“找謝老闆什麼事?”
單良:“總之有事就是了,方老闆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或者告訴我地址,我派人去請他也行。”
方剛笑:“他在哪裡我不知道,但他在孔敬的住址我去過,就不知道這個地址值不值一百萬泰銖。”
單良:“給我銀行賬號。”方剛心想他真能給錢?還是在耍什麼花招?正在思考的時候,卻發現單良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方剛想了半天,翻開小日記本,把舒大鵬在惠州的一張銀行卡號以簡訊發給單良。第一,這不是自己名下的卡,就算單良用花招凍結自己的卡也沒戲;第二,這卡不在泰國,而在廣東,單良的勢力應該更多地在泰國,不可能全亞洲通吃,所以還比較安全。
繼續開車到佛統,方剛找到阿贊久。自從上次雙方去緬甸卑謬回來之後,就基本沒怎麼見過面。轉眼一年多過去了,真是感慨萬分。阿贊久倒是並沒有方剛那麼激動,只指著旁邊的冰箱,讓他自己拿啤酒喝。方剛把這一年左右的經歷,全都給阿贊久講了,他沉默半晌之後才開口:“這是修黑法的必然結果,你也做了幾年佛牌生意,接觸過那麼多黑衣阿贊,可看到過幾個降頭師能做到重情重義?如果有也是極少數,最多能做到不過不失、有正常人的感情已經不錯。”
“是的,”方剛點頭,“比如阿贊查,他雖然也很沉默寡言,但對我們的幫助卻是不小,可惜死得太慘。”
阿贊久說道:“修黑法、降頭術,就算從不落降,也是要解降頭的,否則就沒有修它的必要。但解降和落降同樣都會結仇,只不過落降惹的是客戶,而解降惹的既有客戶也有降頭師。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惹到降頭師比惹客戶更麻煩。有的客戶發現目標被解開降頭,可能會放棄,也可能另找阿贊來下。而降頭師則不然,他們把其他法師解開自己所下的降頭視為示威,那是很嚴重的行為。所以,在泰國很多阿贊都不願接解降的生意,要麼有要開高價,要麼讓客戶必須嚴格保密。可紙包不住火,資訊總會洩露,那位下降的師父就會找解降的麻煩。只要陰法對抗開始,其中一方必定非死即傷,仇就是這麼結下來的。”
方剛忙問:“怎麼才能夠阻止貝姆不修黑法?當初很後悔,不該力勸他去修黑法,那時就是想著黑法霸道,以後要是有人眼紅、結仇,來找他麻煩,貝姆也不用怕,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阿贊久搖了搖頭:“凡是開始修黑法,除了死亡和殘廢、發瘋,我沒見過一個能真正半途而廢、抽身而退的,一個也沒有。”
方剛很鬱悶,匆匆離開阿贊久家,來到曼谷去找仇老師。兩人在附近的餐廳喝酒,說起此事來,仇老師說:“對普通人來講,世界最大的誘惑有三種,一是金錢,二是權力,三是性,世人的所有犯罪,基本都跟這三種有關。而世界最大的力量又有二,一是信仰,二是感情,世人的所有行為也都基於這兩點。這兩點的力量比那三種誘惑更強大,所以有人可以在感情和信仰的力量下,做到不為性、金錢和權力所動。巫術就是建立在信仰之上的,但它的力量遠超信仰,因為信仰只作用於人的思想,而巫術卻是控制人的心智。人們都知道,有些國家的恐怖分子都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去當人彈、肉盾,就是因為宗教思想信仰的力量非常強大,但那也是作用於思想上的,也有可能會改變;心智方面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