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應該感謝我送給他的物資吧,足以支撐他抵達垓下了。”
秦風一路行軍,已經來到了城父。
他站在城頭之上,任憑風吹動著他的披風,衣袂飄飄。
看著遍地屍骸的戰場,他不禁面色憂愁,彷彿那憂國憂民的屈大夫一般,吟誦道: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說到動情處,秦風忍不住鞠了一把辛酸淚,伸手拍了拍史官的肩膀,哽咽道:
“記上,偉大的大秦咸陽候、丞相、大秦聯軍總指揮、反秦聯盟總指揮秦風閣下憂國憂民,賦詩……”
“唔!唔!唔!”
可惜,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嬴政堵住了嘴。
“詩寫的很好,是朕的了。”
“諾!”
看著史官那副殷勤的狗腿模樣,秦風恨其不爭吶!痛心疾首的罵道:
“你身為史官的傲骨呢!”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本就是英明神武的始皇帝陛下寫出的詩!”
聽著史官擲地有聲的不要臉,秦風痛心不已。
沒辦法,這哥們當初也是收自己錢的。
能收自己錢,自然就不要指望他能夠多麼的有骨氣。
嬴政摩挲著掛在城頭上的地圖,淡淡說道:
“你早就料到項羽不會直接向東,去往垓下,而是會沿著渦水南下了?”
秦風掏了掏耳朵,隨手一彈,搖頭道:
“沒啊,誰知道這哥們往哪兒跑。”
嬴政頓時愣了一下,問道:
“那你往南邊安排了王離十萬大軍?”
秦風翹著二郎腿,故作高深道:
“十面埋伏啊,懂不懂十面埋伏的含金量啊?”ca
嬴政頓時楞了一下,看到秦風這幅嚴肅的模樣,便肅穆整理了一下衣衫,認真奏對道:
“敢問,何為十面埋伏?”
“就是十支大軍圍著他打唄,圈踢懂不懂啊?”
“就十支大軍?”
“不然呢?”
“萬一少一支呢?”
秦風頓時輕笑一聲,深沉的搖搖頭道:
“就是因為怕少一支,我才讓王離去南邊蹲著啊。
哎!別動手啊!臥槽!
我好歹是大秦聯軍總指揮,反秦聯軍總指揮,嗷嗷嗷!”
在將秦風踹的連滾帶爬離開之後,嬴政才稍稍消了氣。
但他剛一轉身,就看到扶蘇站在自己的身後。
“兒臣,見過父皇。”
扶蘇深深一揖。
“唔,你你起來吧。”
嬴政有些手足無措的將扶蘇拉起來。
他看著眼前依舊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模樣的扶蘇。
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受著那堅硬如鐵的肱二頭肌,父子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於城頭之上,緩緩散著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你黑了些,在草原上吃了不少苦吧?”
“大秦太子,總不能是個小白臉吧?”
“哈哈哈哈!有道理,若是變成秦風那般出征胖十斤的模樣,朕非捶死你不可!”
“秦師傅其實也是有苦衷的,您也不要太過責怪他。”
“苦衷?什麼苦衷?是隻帶了三個廚娘,沒有新鮮的烤乳豬,沒喝上新鮮的蜂蜜牛乳嗎?”
扶蘇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來還想要替秦師傅說兩句好話,結果沒想到竟是得到了這樣的答案。
“秦風那臭小子啊,明明什麼都能夠做好,可偏偏不願意認真去做。
明明健碩的模樣也是十分有英雄氣,可偏偏非要圓潤一些。
說什麼勞什子嬰兒肥,小奶狗,小鮮肉都這樣。
可滾他孃的蛋吧!這一路上,朕聽多了他的歪理邪說?恨不能用癢癢撓抽死這混小子!”
看著嬴政那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扶蘇一時間竟是有些羨慕。
秦師父總是能夠隨心所以的表現出真實的自己,而不必在父皇面前偽裝。
而父皇也總是會無條件的相信秦師父。
相比較而言,秦師父更像是父皇的親子一般。
甚至比親子還要親。
畢竟自己這個皇長子,卻要因為避嫌,而與父皇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