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將找來的水壺,湊到胡亥的嘴邊上,緩緩倒下。
胡亥那乾裂的嘴唇,得到滋潤,開始急促的嚥著水。
對於胡亥的謾罵,張三不僅不著惱,反而嘿然一笑:
“不錯不錯,還能惦記我媽,說明沒死透。”
胡亥渾身早就被汗水溼透,而汗水浸潤在傷口處,讓他痛的刻骨銘心。
這種感覺,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甚至很多時候胡亥在想,乾脆死了算了。
但他還是不甘心,他想要見一眼父皇,親口道個歉。
還想要讓秦風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死的!
有本事你再弄死我一次呀!
喝完水後,胡亥便迷迷糊糊的想要昏睡過去。
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再不睡,那就真的要死了。
可是身上斷斷續續的疼痛,卻讓他根本睡不著。
張三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長長舒了口氣道:
“省點力氣吧,睡不著就睡不著,你特麼要是睡著了,再睡死過去,我不是白救你了?”
胡亥虛弱的說道:
“你還不如不救我呢,太痛了。”
張三輕哼一聲,翻個白眼。
拿起水壺來自己灌了兩口,而後看著滿目瘡痍的樓蘭王城,不由悲從中來。
太慘烈了,一萬多大秦玄甲軍幾乎全都戰死。
更不用說樓蘭人了,現在裡面恐怕只剩下萬老弱婦孺了。
但凡是高過車輪的男子,都被驅趕著走向城牆,手持武器,與西域聯軍廝殺。
至於樓蘭的王?
在就已經被胡亥擰下了腦袋,掛在了城牆上。
這個狗東西怎麼可能會死戰啊,當他發現城外三十萬西域聯軍圍困的水洩不通時,便想要投降。
想要趁著夜色,將城門開啟,迎接西域聯軍進來。
幸運的是,身邊有人背叛了他。
總會有聰明人知曉,強悍的秦人,絕對會成為這片土地的主宰。
而作為背叛者的樓蘭,大機率會身死族滅。
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啊!
於是,在樓蘭國王的苦苦哀求聲中,胡亥徒手將他的腦袋擰了下來。
如魔神一般,渾身浴血的胡亥。
徒手抓著樓蘭國王那滿是驚恐的腦袋,腦袋後面拖著一條長長的脊柱。
這樣一個畫面,當場將很多人給嚇尿了。
沒人想要與這樣的秦軍作戰,更沒有想要再嘗試一下背叛的代價。
所以啊,樓蘭的男子,便孤注一擲的開始了浴血廝殺。
他們的拼命不僅僅是拖延了時間,更是讓大秦玄甲軍得以修整,不然不足以拖延到現在。
可以說,這些青壯死了,但為大秦西進立下汗馬功勞的樓蘭,一定會被厚賜。
依照始皇帝陛下的性子,很有可能會保持樓蘭王的封號,以此來鼓舞那些投奔大秦的異族人。
可終究還是太慘烈了。
城池下方,到處都是燃起的一堆堆黑炭般的篝火,發出陣陣惡臭,經久不息。
那是雙方戰死計程車卒,為了防止瘟疫的發生,只能夠就地燒掉。
此時的張三,倚靠在城牆下,靜靜看著遠處秦軍與西域聯軍交手。
即便人數有差距,但張三的內心,卻無比的寧靜。
看著看著,他不由悲從中來,狠狠擦了把眼淚,罵罵咧咧道:
“都踏馬是什麼事兒!”
胡亥咧嘴一笑,結果牽動了傷口,痛得他差點暈過去。
“怎麼?終於知道害怕了?”
張三冷哼一聲,沙啞著嗓音道:
“害怕個屁,就是有些後悔了。
本來老子有望成為外交尚書的,結果非要找什麼刺激,來到這狗不拉屎的地方玩命。
我特麼圖什麼啊?”
胡亥眼睛珠子轉過去,艱難的看向張三,不由樂了:
“行啊,那就快點滾回大秦吧,別跟著老子玩命了。”
張三懶得理他,只是抱著膝蓋,自顧自的嘟囔道:
“老子若不是來西域的話,不只是一部尚書,現在應該也娶媳婦了。
工人新村裡的張家姑娘就挺好,腰粗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
要是娶了她,說不定老子已經兒孫滿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