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平原上,數百匹駿馬在互相追逐。
但顯然,火紅色盔甲的一方,人數更多一些。
沒過一會,身穿玄色戰甲的十名秦兵,便全部戰死了。
只剩下一名騎術極好的騎兵,依舊在兜著圈子,做困獸之鬥。
這名秦兵的騎術之術極為高超,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三名楚兵中箭落馬。
這可都是項氏的子弟兵啊!
死一個就少一個,讓人心疼不已。
草原上的衛生條件堪憂,匈奴人受傷了,跳個大神就聽天由命了。
你抗的過去,說明你對長生天的信仰堅定。
若是抗不過去,那不好意思,說明你對長生天的信仰還不夠堅定。
什麼?不公平?
那你下輩子可以再重新試一下,自己到底堅不堅定。
而楚軍這邊,顯然是想要抓活的,不然早就亂箭射死了。
眼見又一名子弟兵中箭下馬,一直坐在地上喝酒的項羽終於是坐不住了。
他捻起一顆豆子丟進嘴中,單手倒提著一柄巨大的長戟,在地上犁起深深的溝壑。
他猛地快跑兩步,暴喝一聲,雙臂肌肉驟然鼓起。
雙手握住足足一百斤的霸王戟,驟然躍起,朝著馬匹狠狠劈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這名秦兵猛地一驚。
手中三支連珠箭已經射出,但刺在項羽胸口處的時候,卻被彈開。
項羽只是悶哼一聲,而後臉上露出獰笑。
“轟!”
隨著一聲巨響,以及馬匹的嘶鳴聲。
這名秦兵的馬匹,竟是被生生砸死!
後半部分直接斷為兩半!
項羽巨力,恐怖如斯!
但這名秦兵並沒有束手就擒,而是借勢一個懶驢打滾,滑下戰馬。
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柄精鋼劍已經在他手中。
他緊緊抿住嘴唇,猛地欺身向前,朝著項羽的脖頸劃去。
項羽頓時輕笑一聲,不僅沒有閃避,甚至還踏前一步。
稍稍側身避開鋒刃,握緊砂缽大的拳頭,重重砸在秦兵的胸口。
只是這一拳,竟是令他的胸甲深深凹陷了下去!
而項羽只是甩了甩帶著鐵指虎的右手,猛地再次一拳砸下!
“砰!”
這名秦兵終於是支撐不住,緩緩跌坐在地上。
那鬼臉面具下,不斷的湧出血沫。
項羽猛地一腳踏斷他的右臂,這才一屁股坐了下來。
伸手胡亂摸了摸自己的胸甲,而後掏出一塊已經破碎的護心鏡,隨手丟在一旁,忍不住罵道:
“好小子,這拉弓的臂力,俊俏的騎術,不是秦人吧?”
說著,他伸手將這名秦兵的鬼臉面具摘下來。
面具後面,是一張青澀的面孔。
看起來也就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
只不過本應清秀的面龐,此時卻滿是血汙。
嘴裡還不斷的噴出血沫,顯然剛剛項羽的兩拳,傷到他的心肺了。
眼看自己已經被抓住,這名年輕的秦兵反而不掙扎了。
他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忍不住感嘆道:
“真好看。”
項羽也沒有催促,隨手拿過一袋馬奶酒,倒進這名年輕秦兵的嘴中。
雖然他在努力吞嚥著,但依舊混合著血水,流出來不少。
“咳咳咳!這酒比咸陽侯釀的烈酒差遠了啊!”
一聽到這個名字,項羽忍不住面色一變。
還不等他說什麼,年輕秦兵便主動聊了起來:
“在下趙成,趙地雁門人氏。”
項羽聞言,點了點頭,沉聲道:
“既然是趙人,為何要屈從於秦賊呢?
暴秦亡你趙國,滅你社稷,毀你宗廟。
你還在為暴秦賣命?這與認賊作父有什麼區別?”
一聽這話,趙成忍不住咧嘴笑了:
“暴秦?怎麼我所居住的大秦,與你嘴裡的似乎不是一個國度啊?
若是說暴虐,大秦能有匈奴人暴虐?
他們就好似一群野獸一般,肆意屠殺著雁門的父老鄉親!
這幫畜生,將我們中原人當做畜生一樣對待!”
說到這裡,趙成激動的面色通紅,咳嗦不止。
但他依舊咬牙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