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淅淅瀝瀝,雖然不大,但陰雨綿綿數日之久,讓人心煩不已。
潮溼的木材根本無法點起火堆,以至於溼掉的衣衫,都無法烘烤。
趙佗、任囂早就已經褪去甲衣,罵罵咧咧的穿著大褲衩,鑽進帳篷。
屠睢臉色有些難看,靜靜站在地圖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章邯則是與韓信擺弄著沙盤,聽著遊騎的彙報,不斷調整著座標。
韓信只是一名校尉,屠睢看在秦風的面子上,才讓他參贊軍機。
不過長時間的相處後,屠睢發現,秦風的眼光真是毒辣,竟是發現韓信這樣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
眼見趙佗、任囂兩名副將過來,韓信身為屬下,便轉過身來,橫臂在胸,憨厚的說道:
“見過趙副將,任副將。
炮王這是剛跟老鴇玩完?”
本來還裝模作樣回禮的趙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奪筍吶!沒完了是吧?
當年老子酒後失態,跟那老鴇共赴巫山,都特麼多少年了?還提?
你特麼跟誰學的啊?一個老實孩子這麼損?
趙佗咬牙切齒道:
“軍機大事,怎會因老鴇誤事?”
韓信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讚歎道:
“不愧是趙將軍,就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
趙佗越想越不對勁,特麼怎麼都聽著像罵人?
任囂戳了戳趙佗,示意他閉嘴,不要越抹越黑。
他看著依舊全身束甲的韓信,輕哼一聲道:
“莫要裝模作樣了,如此炎熱潮溼的天氣,不怕爛褲襠!”
韓信抬頭笑了笑,說道:
“無妨,秦大人送來了一些藥物,可以讓面板保持舒爽。”
趙佗與任囂對視一眼,臉色有些難看。
屠睢聞言,只好轉過身來,打圓場道:
“若是有乾爽的藥物,可以抑制面板因潮溼而潰爛,還是分享給全軍比較好。”
屠睢一個頭兩個大,那些乾爽的藥粉他自然也收到了。
但現在軍中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人,章邯與韓信,趙佗與任囂。
無論是哪一邊,他都得罪不起。
一個是背靠咸陽侯,秦風的威名他可是領教過的。
當初騙百越使者站在椰子樹下,一腳踹翻椰子樹,差點把人砸死的就是他!
這麼損的人,誰敢得罪?
另一邊的趙佗、任囂他也是不敢得罪,兩人不知何時竟是抱上了丞相李斯的大腿。
可是咸陽候秦風大人不知道為何,對二人十分不喜歡。
當初老鴇殺手的名號,就有傳聞,是秦風給趙佗戴上的。
屠睢為了調解兩方的矛盾,也是煞費苦心,心力交瘁。
章邯咳嗽兩聲,站出來說道:
“這些藥材乃是出自咸陽‘濟世醫閣’呂雉大夫之手,目前正在大量製作,準備送到軍中。
只不過秦大人憐惜我二人,怕因炎熱而生病,所以八百里加急先送了一些過來。”
一聽這話,趙佗、任囂心裡更憋氣了。
這話就過分了呀?你們是人我們不是人唄?
秦風憐惜你倆,不管我倆死活唄?
一時間,他們竟是心裡有些酸溜溜的,還有些委屈。
就好像遠在異鄉,眼看著同伴家裡人送來家書,還有各種吃食藥材,自己卻屁都沒有的傷感。
屠睢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點頭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就多等一些時日吧。”
既然如此,二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眼見將領都已經到齊,屠睢便指著地圖,沉聲道:
“今年剛開春,陛下便秘密下旨,令我等三十萬大軍分三路征伐百越。
但如今戰況並不理想,南方氣候、地形之複雜,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趙佗輕哼一聲,傲然道:
“將軍,末將所率領的右路軍已橫掃東甌、閩越!
只要再給末將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徹底蕩平兩部族,建立陛下要求的閩中郡!”
任囂也是點頭,輕笑道:
“末將所率領的左路軍,已經從騎田嶺南下攻破番禺。
如今已經越過萌渚嶺,準備與中路軍一道進攻西甌。
但不知為何,章邯將軍與韓信校尉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