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悚然一驚,他此時想要撤,已經來不及了!
里長屋子裡的慘叫聲,顯然是他那傻兒子發出來的。
也不知道黑牛對他做了什麼,竟是如此的淒厲。
如此大的動靜,顯然已經驚動了下地幹活的那些男人。
肉眼可以看到的,村子外邊開始人影幢幢,數百名精壯漢子正提著鋤頭,朝著村子趕來。
董翳頓時慌了:
“秦大人,該如何是好呀!
咱們現在撤還來得及嗎?”
電光火石之間,秦風緊緊抿著嘴唇,斬釘截鐵道:
“來不及了,我們去里長劉山家!”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的朝著那邊跑去。
結果剛到門口,就與穿著花花綠綠的黑牛撞在了一起。
黑牛一見到秦風,眼淚都下來了,哭嚎道:
“老大!這活俺是真的幹不了呀!
這幫變態摸俺皮燕子!”
“劉山那傻兒子呢?”
“啊?劉忙在屋子裡,被俺捏斷了牛子,不知道還活著沒。”
“???”
董翳頓時滿臉驚恐的看著黑牛,捏斷牛子?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秦風顧不上這麼多了,只能在心中祈禱,劉忙還活著。
外邊,盲山村的精壯已經拿著鋤頭,趕了過來。
若是再不做出決斷,恐怕大家都得死在這裡!
秦風可不認為,自己手下這十二三號人,能夠在千人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盲山村,里正劉山面色陰沉,他很清楚,發出慘叫的是自己的傻兒子劉忙。
多年來以來的經驗告訴他,恐怕要出大事了!
果然,當他帶著村子裡所有的青壯,來到自己家的時候。
發現一個貴公子打扮的少年,正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
而自己的傻兒子劉忙,正滿臉痛苦的被一個黑漢子提在手中。
那黑漢子,正是之前自己給兒子買的媳婦!
劉山面色有些難看,他似乎明白了,這是一個圈套!
但如今,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
劉山喝止手下,走上前去,沙啞著嗓音道:
“放了我兒,可以讓你們走。”
秦風看著眼前這個頭髮花白,身形佝僂,臉上溝壑縱橫的老者,輕笑一聲道:
“讓我們走?你確定不是放了你兒後,你翻臉把我們滅口?”
劉山緩緩搖頭:
“不會的,老夫乃是大秦皇帝陛下封的里正,多年以來兢兢業業,管理盲山村。
無論是賦稅、勞役、徭役,都不曾少。
至於滅口這等違法亂紀的大逆不道之事,民風淳樸的盲山村人,幹不出來。”
秦風忍不住笑出了聲,眼神之中壓抑不住的憤怒,幾欲噴出:
“那你就幹得出販賣人口的行當?”
令人沒想到的是,劉山竟是已經平靜無比,淡淡說道:
“赤裸裸的汙衊,我盲山村乃是文明之鄉,從未曾出現過購買人口之事。
所有討來的媳婦,都是自願的。”
眼見這老狗如此厚顏無恥,秦風也是徹底撕破了臉:
“自願?好一個自願!
既然是自願,那為何家家戶戶要將女子用鐵鏈拴在茅草屋中?
為何要讓她們與牲畜睡在一起?這是什麼道理!”
劉山緩緩搖頭:
“這是我盲山村的規矩,女子地位低下,生兒育女即可。
與牲畜生活在一起,有何不妥?”
秦風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厚顏無恥了,但沒想到這些狗東西竟是如此沒有人性!
“那她們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年紀小的不過十四五歲,卻已經遍體鱗傷。
年紀大的甚至滿口牙齒都掉落,你如何解釋?”
劉山嘆息道:
“牲畜不聽話,尚且要教訓,何況人乎?
說了半天,原來你是官家呀?”
秦風冷靜下來,將手中的劍架在劉忙的脖子上,淡淡道:
“是官家,此番前來,只誅首惡,餘者不究。
本官乃是咸陽侯,廷尉秦風!
若是膽敢反抗,恐行連坐之刑!”
秦風自報家門之後,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