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倪面色鐵青,不敢相信的看著北面。
只見本應被堵死的城門處,火光沖天!
一道玄色鐵甲洪流,瘋狂的衝入壽春城內。
不是秦軍是誰?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任倪當即氣血上湧,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原來南面城牆的強攻,從頭到尾都是在掩護北面!都是在吸引楚軍的注意力!
本來士氣大振的楚軍,一瞬間就降低到了冰點!
甚至有人開始呼喊著逃竄!哭喊著要回家!
任倪苦笑一聲:
“國都沒了,哪裡來的家?
老夫即便是死,也要多拉幾個秦狗墊背!”
他伸手撈起長槍,衝到城牆邊,猛地刺了下去!
可他突然感覺不對,手中的長槍竟是一沉!
只見雲梯上,李信滿臉血汙,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一般,咧嘴做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他身上的鮮血有自己的,但更多是楚兵的!
他很享受浴血搏殺的過程,因為能夠感受到,在洗刷自己的罪過!
李信爆喝一聲,腳下用力一踏,整個人頓時躍上城牆。
左手握緊任倪手中的長槍,猛地自己身前一拉。
右手鋼刀,橫掃而過!
任倪頓時大驚,鬆開長槍,向後退了一步。
可依舊是晚了一些,身前甲衣竟是被生生割裂開來,露出大片血痕!
但更令他感到恐懼的是,就在這一個呼吸間,李信猛地一個向前翻滾,來到他的身前!
“秦賊!老夫殺了你!”
任倪眼見退無可退,從懷中掏出匕首,猛地刺向李信!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年輕將領,竟是不閃不避。
整個人咧嘴一笑,猛地用肩膀迎上了自己手中的匕首!
鮮血迸濺!
匕首深深刺入李信的肩窩,激起大片血花!
而任倪瞪大了眼睛,整個人踉蹌兩步,肉眼可以看到的,生機在他臉上緩緩流逝。
李信手中的鋼刀,深深刺入他的腹部,從他的身後穿了出來。
鮮血順著血槽,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任倪踉蹌轉身,跌坐在地。
望著喊殺聲震天的壽春城,還有一路火光沖天,直指楚王宮的秦軍鐵騎,漸漸失去了呼吸。
他守護了一生的大楚啊!終究還是要倒下了
李信跌坐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如同上岸的魚一般,胸腔劇烈的湧動著。
連番的廝殺,讓他幾乎耗盡了體力。
整個人痠軟無比,可心中卻極為暢快。
正當此時,一道寒芒閃過!
竟是一名楚軍從身後而來,一劍惡狠狠地刺向李信咽喉!
眼看著他已經無法閃避,似乎慘劇便要發生。
突然身旁傳來一聲嘆息:
“真拿你沒辦法。”
鐵柱一腳揣在那名楚兵的身上,頓時他的胸膛便塌陷下去,整個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信笑了笑,卻牽動了傷口,痛得他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鐵柱伸手將李信提起來,扛在身上,便往城牆下方走去,嘴裡還嘟嘟囔囔道:
“都怪你個狗日的!秦老大讓俺保護你,結果你倒是殺爽了,俺啥都沒撈著!
又便宜黑牛那狗東西了!唉!”
與此同時,壽春北門。
隨著秦軍鐵騎入城,楚軍徹底潰敗了!
彭越興奮的大吼大叫,這潑天大功,竟是真被自己把握住了!
只見他爆喝一聲:
“夫子上身!”
而後便一把抓住城門閂,猛地一抬沒抬動。
再猛地一抬又沒抬動。
毒龍頓時沉默了,在一旁遲疑的說道:
“彭哥,是不是你心不誠啊?要不你跪地上給夫子磕一個?”
“這麼多人,磕一個不太好吧?”
“要不你偷偷磕一個?”
“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跟夫子無關,只是黑牛太變態了?”
“有可能”
彭越恨恨的瞪了一眼城門閂,便拔出長劍,跟著隊伍殺了進去。
此時,壽春城內已經是人心惶惶。
楚軍四處逃竄,扒下甲衣,哭喊著往家裡跑。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