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秦風已經率領大軍開拔,護送糧草前往大梁方向了。”
“唔,知道了。”
熊啟身體籠罩於黑暗之中,手中拿著一塊沾染鮮血的絹帛,放在燭火之上。
不一會,整張絹帛便燒成了火炬一般,將裡面的墨跡化作灰燼。
秦風此時正抱著暖爐,舒舒服服的躺在寬大的馬車上。
奢華的馬車裡面鋪滿了虎皮、熊皮大氅,饒是外邊春寒料峭,車內依舊溫暖如春。
突然,車簾被拉開,黑牛鑽了進來,激起了大片寒風。
秦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腳給他蹬了出去。
黑牛伸進來一個腦袋,委屈巴巴的說道:
“老大,前方就是王賁將軍的大營了,咱要不要送進去?”
秦風輕哼一聲:
“停下!讓他們出來自己搬!”
黑牛撓撓頭,疑惑道:
“啊?為啥呀?”
“你是不是蠢?咱要是進去不就羊入虎口了?十萬大軍揍咱們一萬三,不得被錘死啊?”
“老大,你是不是慫了?”
“我特麼這叫慫?讀書人的事情能叫慫?從心罷了!”
黑牛撇撇嘴,說道:
“那讓誰去報信呀?反正俺不去,憑白挨一頓揍!”
秦風翻個白眼:
“用喇叭喊!”
“喇叭在哪兒?”
“t喇叭在我嘴上,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黑牛眼看著杯子朝自己砸過來,一縮腦袋就跑了。
趕忙找“大管家”章邯,問問老大自制的“擴音喇叭”在哪兒。
秦風繼續縮在毛皮堆裡,心想,大梁打下來後就可以回咸陽了,到時候自己就裝病縮在上林苑不出來!
老子要躺平!誰來都不好使!
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暢享美好生活的時候,突然一股寒風呼嘯而來。
秦風大怒,一腳又踹了過去。
可惜王賁的屁股極為靈活,往前一縮,竟是躲了過去。
而後也不見外,直接拿起桌案上的蜂蜜小蛋糕丟進嘴裡。
秦風倒吸一口涼氣,狗日的黑牛、鐵柱幹什麼吃的!怎麼把他放進來了!
還有章邯!你特麼人呢?
贏甲、贏乙不是要護我周全嗎?
都特麼哪兒去了!
王賁一邊吃一邊面色不善的看了秦風一眼,冷冷說道:
“咸陽來的貴公子就是會吃,不像我們這些廝殺漢,風餐露宿,化雪為水。”
秦風強忍著鎮定,反唇相譏道:
“自己後勤補給管理不好罷了,你還好意思說?”
王賁瞧了瞧秦風那清秀的面龐,沉聲道:
“毆打我親兵之事如何算?”
秦風當即瞪大了眼睛:
“你好歹是大將軍!你還要不要臉!說好的親兵單挑!輸了你不認賬!”
王賁瞅著滿臉悲憤的秦風,頓時一愣,差點以為真是自己錯了。
“誰特麼知道你三千親兵啊?三千逮著我三百打?你還講不講武德了???”
一時間,馬車內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正當秦風想著要不要亮出自己天下第一劍客關門大弟子身份的時候,王賁突然說道:
“你快帶著人給我滾蛋!把外黃城打了,大梁用不到你操心!”
秦風頓時梗著脖子喊道:
“滾就滾!”
王賁差點氣笑了,搖搖頭,正要走的時候,秦風突然說道:
“黃河決堤後,早些堵上吧,不然大梁三十萬軍民就要死絕了。”
正要下車的王賁突然一愣,驚訝的說道:
“你居然知道我要掘開黃河?之前小看你了啊!
但堵上不可能,除非魏王假投降!我不能拿將士的性命,去填大梁的深溝高壘!”
秦風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等王賁下了馬車,秦風才從車窗探出頭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不愧是通武侯啊!做事夠果決!直接特麼來了五萬人!把運糧隊給圍了!
黑牛、鐵柱被人捆的跟粽子一樣,嘴裡塞著饅頭,丟在馬車旁。
秦風咬牙切齒道:
“別特麼丟人了!帶上十天的炒麵!乾肉!
輕車簡從,全軍突擊外黃城!別讓王賁瞧不起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