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咐三個小的和小文留在屋裡,關緊門,就和小山走到了院外。小山必須跟著。他是長子,過了年就十歲了,不小了。蓋房是大事,他必須全程參與。
李紫玉回到院裡,抬頭衝何大樹喊道:“大樹哥,收拾好啦,你們拆吧。”
“好,知道啦!”何大樹答應著的時候,又有幾個小夥子上了房頂。立即,稀里嘩啦的聲音傳來,煙塵四散,嗆人鼻子。
“小玉,這修房咋不給我個信兒?住得近的還比誰都晚知道。”
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李紫玉不用看就知道是楊嬸,急忙轉頭迎了上去。
“楊嬸,您來啦?這不是不管飯嗎,就沒麻煩您。”
楊嬸家就是離李紫玉家最近的人家。楊嬸大名楊寶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外表長得溫溫柔柔的,為人卻大方樂於助人,潑辣能幹,一手好繡藝遠近聞名。李紫玉孃親活著時和她很要好。女兒楊柳今年十歲,兒子五歲。一雙兒女很是乖巧聽話。楊柳小小年紀一手繡活得自母親真傳,靠賣繡品一年就能收入不少銀錢。兒子楊金博也能裡外幫著幹活。美中不足的是,楊叔楊立新三年前從山上摔了下來,右腿骨折。可能是當時沒有接好,走路時腳一高一低,重活根本就幹不了。要不是有娘倆的繡藝,家裡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正說著,小花和她孃親從坡下走了上來,老遠小花就叫上了:“小玉,我來啦。”說著,踩著積雪蹬蹬蹬的跑了上來。惹得背後的小花娘直叫小心。
李紫玉趕緊迎上去,親熱地招呼著:“大伯母,您來啦?您那麼忙,還耽誤您,真是不好意思。”
小花娘哈哈笑著走上來:“這有啥耽誤的?咱誰跟誰呀,這孩子,總是這麼外道。寶英,你說是不是?”楊嬸和小花娘都是林山村的姑娘,所以小花娘和楊嬸說話很隨意。
楊嬸也咪咪笑著:“可不是咋的,我正說她呢。你說這麼大的事兒,我愣不知道,還是我們家金博出去玩,看見這老些人往這兒走,才告訴了我,我這才知道。”
幾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了院子。
幾個和楊嬸、小花娘說上笑話的小夥子,邊幹活邊說笑著:
“嫂子,今兒打扮的這麼漂亮是不是知道我要來呀?”
“閉嘴吧,臭小子!好好幹你的活,毛都沒長齊呢,還敢挑離話?”
“寶英,他再嘴欠,給他說個厲害媳婦,讓他跪搓衣板。”
“嫂子,不用那麼狠吧。這麼說我大哥也跪過?”
“這死小子,誰的玩笑都敢開,皮癢了吧?”
。。。。。。
說說笑笑聲中,挑泥土的、割茅草的已經走了幾趟。不一會兒,何大山和傅雲山拉著土坯磚也回來了,把土坯磚卸在了何大森清理出來的地方,這地方是用來搭土灶的,屋裡因為要拆房頂,根本就沒法燒火。王春剛帶著幾個小子開始在院裡搭土灶,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土灶就搭好了。詢問了李紫玉的意見,將堂屋裡北邊的鍋起了出來,安在院裡的灶上。為怕東屋裡炕涼,李紫玉將鍋蓋原樣蓋好,拿油布蓋嚴實,把兩個灶口都堵上了。
何大山又帶著傅雲山並一個小夥子回去拉木板和木樁,要在房子的前後兩面搭架子,最少搭兩層架子,方便各種材料的運輸。
有個小夥子抄起扁擔,挑著水桶去小河挑水。就是和楊嬸開玩笑的半大小子。李紫玉問了楊嬸,才知道是村西頭的鄭友德家的,小名嘎子,大名鄭東旺,今年十五歲。鄭友德因病還在嘎子五歲時就去世了,現在嘎子和他娘相依為命。李紫玉暗暗記下了他的名字,是個眼裡有活計的,會來事兒還勤謹。
王春秋這時帶著幾人正在捋茅草,根部一綹一綹的弄齊整,然後再浸在水裡。這個應該在昨夜裡就弄好,這樣茅草才浸得透,今天才好用。李紫玉家就幾個孩子,她們不懂這些。再說茅草是今天才割得,咋著也來不及。幸虧剛下了雪,茅草長在河邊,本就是溼的。
等扛著高粱杆的小子們回來,他們就開始扎高粱靶子。
李紫玉把新買的高粱米拎出來,小花娘、楊嬸、小花和李紫玉就開始點火熬米湯。不一會兒,米湯熬出來,小夥子們就開始活泥漿。
這時,西屋和堂屋房頂已經拆完了,廢木料、廢稻草和一些幹碎泥土,被剷倒了院裡。幾個勤謹的小夥子用竹筐擔到了山坡下。房前屋後都搭好了兩層的木架子,泥漿和茅草也都放在了第一層木架子上。何世貴、何世祥和王瑞慶帶著趙振友、趙振民,並幾個大小夥子,趙清也相跟著,開始上樑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