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家常。有的褲腰帶上還拴著煙口袋,趁著空閒就吧嗒兩口。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容,即使吹著冷風,心裡也是熱乎乎的。
大家的目光都盯著一個方向,那就是村裡唯一的街道。只要拉磚的車來,就只能是這個方向。
這時,坡下有人歡呼起來。
“來啦!來啦!磚車來啦!”
“快快,規整一個地方,把磚放在這裡。”
“啥呀?,這磚能放在這裡嗎?得往裡面放,要不以後的磚放在哪裡?”
這時,老村長走過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後,指著正南正東說:“先把磚卸在坡下,然後鼓搗到南邊和東邊。這樣,以後的磚也有地方放。”
大家都覺得老村長說得對。於是,都期待的看著越來越近的磚車。
李紫玉也站在了山坡上,看著逐漸走進的磚車。步九、步十在村裡人到來之前。就已經從樹上下來了。此時站在李紫玉的身後,就像是兩個威風凜凜的門神,渾身散發著凜冽、淡漠的氣息。
村裡人都怯怯的離他倆儘量遠些,恐怕一個不小心惹著了。這倆人一看也不是他們這鄉巴佬惹得起的,還是離著遠些好。
自從大年初一步九跟著小山他們身後去拜年後,村裡就有了些傳言,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這幾個孤兒背後找到了靠山了,看保鏢都能請了。有的說,幾個孩子一定掙了大錢了。要不然怎麼有錢請人看家護院呢?還有的說,莫不是幾個孩子的爹孃死前留下了財寶?也沒看見她們做什麼呀?這錢都是哪來的?總之眾說紛紜,到現在謠言也沒平息。
只不過,現在李紫玉家今非昔比。誰也不敢說過分的話。這萬一傳出去。以後再有掙錢的事誰還找自己?所以,傳言也僅僅在小範圍內傳播,也沒影響到李紫玉家的生活。
現在,五輛牛車載著滿車的青磚終於停在了山坡下。村裡人在老村長的操持下,分頭去卸車。
就是想去拉磚的人也沒在旁邊看熱鬧,大家一擁而上,熱熱鬧鬧的卸著磚車幹勁都挺大的。
李紫玉和步九、步十都沒參與,只是在坡上看著大家。
忽然。一個聲音從坡下傳來:“李姑娘不請我家裡坐坐?”
李紫玉一聽這個聲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坡下。果然看見車伕打扮的柴斌正站在一輛牛車邊。
李紫玉急忙向坡下走去,邊走邊說道:“柴窯主怎麼親自來了?快屋裡請!”
柴斌頭上戴著帶耳朵的灰色皮帽子,身上穿著藏青色的長身棉大氅,腳上穿著一雙黑灰色的棉布鞋,手上拎著根鞭子。若是不仔細看,根本認不出是誰來。
柴斌把鞭子插在牛車前轅上的一個鐵製的鞭孔裡,這個孔是專為插鞭子設計的。鞭子插進去嚴絲合縫剛剛好。
“你們家這裡還真的挺好找,一進村問了個孩子都知道地方。”柴斌邊隨著李紫玉往坡上走,邊不時地往四周張望著。
李紫玉認同的點點頭:“我家在村東,都到山跟前了。除了我家,誰也不願意在這裡蓋房。所以,我家也清淨。”
兩人說著話到了坡上,柴斌一下子就看見了步九、步十,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他沒想到李紫玉家會有這樣的兩個人,難道是燁公子的人?嗯,有可能。
話說步九、步十長得都太出色了,想不讓人注意都難。別的不說,那一身冷凝的氣質,可不是一般的村夫能擁有的。
李紫玉也沒有向柴斌介紹步九、步十。不是不想介紹,而是不知怎麼介紹他們。
步九在磚窯對柴斌就有所懷疑,因為他身上有著和他們相似的氣質。可又一想,隱身在市井之中的江湖人物何其多,只要不對李家造成危害,他也就當沒看見。
可現在他身為窯主不惜屈身扮車伕,很明顯是衝著李小姐來的,這不能不讓他們警覺起來。
步九和步十互看了一眼,兩人默契的跟在了李紫玉身後,下意識的把她和柴斌隔開了。
柴斌自從進了院子,目光就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圈,暗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裡不禁暗暗納悶。
小姐和燁公子怎麼把日子過成了這樣?怎麼住的還是泥草房?難道當初所帶銀兩丟了不成?不對呀,就是丟了,憑燁公子的能耐,也不應該是這樣啊?再說,這麼半天了,怎麼不見小姐和燁公子?只有小小姐一個人在外面支撐?難道。。。。。。
柴斌想到這兒,不知為何突然就心慌起來。他穩了穩心神,笑著問道:“李小姐,怎麼不見你家大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