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裡探出腦袋:“上車。”
林軒指了指地上的男人:“他呢?”
喬以安沉聲重複道:“上車。”
林軒摸了摸鼻子,飽含歉意地望了一眼地上的老兄,抱歉了,兄臺,家裡的葡萄架要倒了,他只能獨善其身了。
林軒坐上了車子,喬以安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子平穩地開上了道路,沒有開車載空調,四面車窗以及天窗全部被搖了下來,涼爽地海風順著空擋湧了進來,林軒身上溼漉漉的感覺也減輕了許多,他眯起眼,有些小舒服地把手臂搭在車窗上,側頭看向車外飛逝的景物。
黑暗中,隱約可以看到被瘋長的野草掩蓋的建築群,一片又一片,寂寥地守在荒野之中,彷彿一個個野獸,固守在領土之上,寂寞而驕傲的等待著人們把他們重新馴服。
林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他很小的時候開始,當大部分國民被限制在了城市中時,他就被父親帶著出來,同樣開著一輛越野車,轉遍了聯邦的大部分的國土。
白天經過這些城鎮村莊的時候,甚至比夜晚還要可怕,每一個村子都像是沉睡中而已,屋子外面晾曬的衣服,陽臺上掛著的床單,以及開啟一半的活動門,一切的一切,都鮮活無比,彷彿上一刻,這些房子的主人還在活動。
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創傷太大了。
這些年,聯邦一直鼓勵國民生育,只是,新的一代成長起來,沒有幾十年是看不出效果的。
更何況,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時代,更多的人選擇了耽於安樂,生兒育女是一種負擔。
喬以安開車技術很好,林軒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只是車子搖擺著前進,彷彿一條蛇行過,身後是一條扭曲的車痕——在這年久失修的道路上,能夠開成這樣,已經非常不錯了。
終於進入到了最近的城市裡,喬以安馬上又換了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