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坐立不安,寢食難安罷了,可我卻只能倒在短榻上痛得瑟瑟顫抖,身上的衣服被痛出來的汗水浸溼了一遍又一遍。
多虧有阿丹的悉心照顧,我才不至於在那麼難熬的持續痛楚中崩潰。
可能阿丹在我吃的茶水或菜食中加了適量的安神藥物,使我可以迷迷糊糊地淺淺地睡過去一會。阿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我放心信賴的人,猜到他下了藥,我還是可以放心地吃下去,放心地睡過去。我也知道我這麼一直痛著不是辦法,我需要恢復精神和體力。
晚上的時候,阿丹又來陪我喝酒——他喝酒,我喝茶。一整天他都忙忙碌碌的,但精神還是很好。他的忙碌是一種有條不紊的忙碌,酒樓在他的指揮下,執行得井井有條。顯然阿丹的酒樓管理能力很強。
“我聯絡到阿星了,他好象受了重傷,床都起不了,聽說是被什麼女人傷了。”
第117章 又見斷心散
“啊,真不巧。”我敷衍著說道,這個時候,阿星受沒受傷,傷得重不重,我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關心。現在我心上心下只關心著一個人。
阿丹說:“其實我本來是想找他幫忙打聽一下你們幫裡的情況。”
對啊,我也是殺戮天下幫會里的人,我完全可以回去找侍衛打聽一下情況。金不換和符咒師不可能關在小花廳裡密談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還沒有行動,阿丹便道:“我已經打聽過了,侍衛們都閉口不談,城主府內城昨晚起就不讓進出了。如果想進去,必須先通傳,得到批准後才可進入。除此之外,城主府裡一切正常。”阿丹這話的意思是告訴我,就算我想回去打聽訊息,我也只能進入城主府外城,而城主府外城什麼訊息都打探不到。
“有沒有聽說金不換今天見了什麼人或在什麼地方出現過?”我頹然地倒在短榻上。
阿丹搖頭道:“沒有。我也特別問過,守門的侍衛們都沒有看見符咒師從城主府裡面出來。我是正經商人,沒想過要挖城主府的牆腳,我能用的耳目不多。”
“金不換會不會跳牆出去?”
“哈哈……”阿丹失笑道:“除非金不換跟你一樣,腦子出了毛病!”
阿丹這是怎麼說話的?竟然直接說我腦子有毛病。不過想一想,阿丹說得也有理:我有一些行為,確實不正常,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而金不換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府第裡跳牆出入?
阿丹安慰道:“阿強,不要著急,先看看情況再說。”雖然阿丹並不清楚符咒師為什麼會失陷在城主府裡,但看我失魂落魄地急著打探符咒師的下落,他便盡心盡力地幫忙,真是我的好哥們。
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誰叫我在幫會里就沒有一個朋友呢。雖然我已經替我媽安插了一兩個人進府,但他們都還是初入府的新人,身份低微,也沒在重要位置,實在是指望不上。
又是難熬而惡夢連連的一個夜晚,第二天,我從痛楚中朦朧醒來,很自然地感覺到:“符咒師回來了,就在外面神壇上!”
阿丹正在掩上窗子:“沒有,我剛看過。”
我衝過去一把推開窗子,看見正對著窗子的神壇上倒著一身血汙的符咒師!
符咒師露在法袍外面的頭和手腳看上去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想必法袍裡的身體也是如此。
符咒師不是具有強大的法力可以自行恢復傷勢嗎?他們傷勢的復原速度遠超常人,這一點我是親眼所見。可是,此刻,符咒師大人卻倒在神壇上一動不動,似乎暈了過去?一向清潔如新的藍色法袍浸一片血漬中。我記得我聽符咒師大人說過:他的血很少。
我想也不想,立即就想跳下去。阿丹一把拉住我,把我已經跳出去一半的身子硬拽回來:“你瘋了!?”我真的太虛弱了,憑阿丹那點微弱的武功,都能拉住我硬拽回來,可想我虛弱的程度!
“他受了傷,一身都是血,我要去救他!”
阿丹疑惑地看著我:“你看清楚了?哪有符咒師!”
我睜大了眼睛再看,符咒師大人明明就躺在神壇的血泊中,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看不到。難道阿丹沒看見?
阿丹沉聲道:“阿強,冷靜!你說你看見符咒師受了傷,在流血。那你來看看,那些從神壇邊經過的人,怎麼都沒有反應?”
神壇處於鬧市區,人來人往甚是熱鬧,可是經過神壇旁邊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有一點異樣。正常情況下,看見別人倒在血泊中,總會上前去問一下情況;或是看個熱鬧和稀奇;性子再淡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