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成正比,信然。這或許不完全是他們的錯,但怎麼說他們也是自擇的。
對夫唱婦隨的政界人物之妻,她更充滿了理解和同情。她與尼克松夫人碧特,自1959年相識後,友情日漸加深。她喜歡這位金髮夫人的溫和善良,崇敬第一夫人謙虛謹慎、默默奉獻的人格。碧特1912年3月出生在內華達州伊利鎮的一個礦工家庭,13歲喪母,17歲喪父,她在半工半讀中取得南加利福尼亞大學理學士學位。銀行、醫院、好萊塢的工作她都幹過,最後選擇在蕙蒂爾當名教師。她本是一個忘我工作的獨立女性。她並不贊成丈夫捲入政界,但一旦丈夫作出競選的抉擇時,她也就默默地支援著他,權勢去時她也默默地接受。尼克松競選獲勝時,陳香梅牽著她的手同上臺與選民共慶。陳香梅見過她欣喜的微笑,也見過她依稀的淚痕,這是個有修養、有格調的第一夫人。1993年6月22日她病故於新澤西州寓所,享年81歲。香梅始終懷念她,尊敬她。對於胖胖的安格紐夫人,陳香梅更多的是同情,認為安格紐夫人是美國政壇上的犧牲者。安格紐夫人沒有念過大學,心地善良,一團和氣,從不道人長短,滿是家常氣的平和。但是安格紐得勢時,多少人圍著她捧著她;安格紐倒黴後,又有多少人擠兌她詆譭她!胖胖的她也病倒住院開刀,而且臉上烙刻下永恆的鬱鬱寡歡。怎麼說也難以回到舊日的時光,這就是功名的代價。得到的也許是從未擁有過的,失去的卻是哪怕再苦苦尋覓也永不可得的。米契爾夫人瑪莎的結局是香梅最揪心揪腸的,畢竟在一幢樓上下住了好多年。瑪莎曾大紅大紫過,但直心直腸的感情用事的她,在水門事件後宣稱要向新聞界透露尼克松的白宮醜聞,很快,她就被輿論攻擊為女酒鬼。香梅知道,她絕對不是。她與米契爾分手後,更是孤獨又疑慮重重。她覺得老是有人窺探、竊聽、跟蹤她,恐怖壓迫著她。陳香梅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已患骨癌,形銷骨立,但一雙眼如灼灼燃著的煤核,她倏地捋起衣袖,露出青紫斑斑的手臂:“你看,他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陳香梅毛骨悚然,不知是真正的慘劇已施加到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身上?抑或長期草木皆兵的政治圈已繃斷分裂了她的神經,她已處在幻想幻覺之中了?1977年瑪莎孤獨地死去。米契爾出獄後仍在華盛頓一所律師事務所工作,終點又回到了起點。1990年因心臟病突發,救護車到時人已停止了呼吸。尼克松從紐約趕來參加了米契爾的葬禮。繁華事散,好夢闌珊。人們若忘不掉水門事件,便忘不掉負面人物米契爾。瑪莎何許人也。誰記得呢?政界夫人,不論高低貴賤。不管或柔或剛或剛柔相濟,都只不過是政界男人的附庸點綴,因為需要這樣的角色,選民企盼著闔家團聚幸福美滿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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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政的中國女人(9)
被捲入政界的男人也有著種種的悲喜劇。陳香梅忘不了兩位大男人的痛哭流涕。一位是捲入停停打打的越戰中的三星中將約翰·羅衛爾,他是美駐越空軍司令,1968年國務院以其在停火命令下達後仍未停止轟炸為由,罰他降為二星少將,並奉調回國。尼克松獲勝後,他透過空軍友人介紹去到陳香梅的辦公室,一見面竟失聲慟哭,這倒叫陳香梅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壓根不認識他。他哭訴他的降級決非軍方的主意,而是白宮在做戲。已吃過越戰啞巴虧的陳香梅覺得應該仗義執言,經過一番斡旋後,約翰將軍終沒有降級,但得“自願請求退役”。另一位是捲進水門事件案外案的年輕人亞歷·巴特菲。他是空軍上校,曾在臺中及關島服役,人很誠實,沉默寡言,對電腦知識很有一套,被埃爾希曼羅致為忠心耿耿的助手,負責總統室內講話的全部錄音。水門事件調查中,他原是個不起眼的人物,又認為自己所做光明磊落,調查時便一切如實回答。調查委員會的律師們像是無意間問起錄音帶,他本有幾分木訥,只得實實在在和盤托出。這一來,律師們亢奮了,他雖然沒想到錄音帶後來成了尼克松的致命傷,但是,被盤問幾天後,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他本是陳香梅的友人,於是大白天奔到陳香梅的辦公室嚎啕大哭,他說白宮請他走路。又是一個無辜的犧牲者。陳香梅倒是盡力幫助他,以後他移居到加州。其實,遠離白宮,在他是福不是禍。“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兩個男人的淚水更讓陳香梅品出政界的苦澀和無情。
華盛頓這片政治叢林,給世人多少誘惑,期待和嚮往!但涉足其間,又有多少人成為神奇獵手,滿載而歸?多少人困惑迷途,陷於沼地,或遭豺狼虎豹襲擊,或成為強者的獵物?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