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上來。弓弩手見制止不住,往陣中退還。楚步卒立即迎了下去,白刃戰開始了,只看見一片鋒利的矛戟在閃光。刀劍的“鏗鏘”聲,盾牌的撞擊聲,響成一片,象春天的蟻群在混戰一樣。廝殺的人,什麼感覺也沒有,面對死亡,他們只想殺死對方以保全自己。一連尹親自擊鼓,數面大鼓聲動如雷,最先衝下去的將士紛紛倒下,後面的將士則踏著他們的屍體又衝下去。向上衝來的漢軍傷亡慘重,但在山崗下督戰的監軍的督責下,漢軍源源不斷的象夢一樣的在迅速奔下,繼而向上衝來,投入戰鬥。(金至)縣城樓上指揮全域性的項襄,見右翼鬆動,立即命李辰率一師(兩千五百人)後備軍馳援。
項羽一槍將駱甲刺於馬下,被漢軍搶了去。追隨著項羽的上柱國項佗立即掩殺。盧綰、龍應奎見止不住見到項羽就膽怯的軍卒,只得且戰且退。龍應奎並非不是項羽對手,若論劍術,尚在項羽之上,但對於長槍,卻難抵敵。只見一校尉被項羽刺死,盧綰、龍應奎、李必死命敵住,亦無法止住頹勢。
漢王劉邦和張良、陳平以及眾幕僚、將軍正在高崗上,俯視整個戰場,聽著各路信使呈報的戰況。有時對著地圖商議,不停的發出各種指令,看向前方左中右戰場上騰起的塵土和隱約可見的廝殺人影。他們所處的山腳下,一隊隊師旅,接到旨令後,向前開拔,旌旗翻動。這些師旅就象是走向無底深淵似的,被這戰爭的無底深淵吸了進去。信使們在穿梭往返,帶來各種不同的戰場資訊。
劉邦顯得從容,但卻在不停的踱步。一侍從給他來了點漿飲,他正想發怒……。卻微微一笑的拿了起來,呷了一口,又放下了。他又望向正面的主戰場。
“報!”一信使翻身下馬,大汗淋漓,氣都喘不過來。
“說!”
“盧大人……”
“什麼?”劉邦渾身一震。
“請求增援,龍大人不敵……”
“這個該死的重瞳子!”
“大王,”張良正想開口。
“報!”又一信使飛馳而來。
“快說?”
“彭相國請求增援!”
“難道……?”
“不,不是,彭相國說,只要再增援一師之旅,就可以擊潰楚右翼……”
劉邦嚴峻的臉才有所舒緩,長舒了一口氣,“你說什麼?”他想起了張良剛才說了什麼。
張良因成竹在胸,本想勸慰大王不必慌張。現見局勢仍在掌控之中,便改了口。他知道,這正面主戰場,無論如何不能鬆動,便說:“請大王派韓信、樊噲增援中路。”
“這正是我所想的,”劉邦答,立即給一郎中騎下令:
“命韓信、樊將軍出擊,務必止住重瞳子的攻勢!”
接著他又將兵符交與另一信使,命周殷率其本部立即馳援彭相國。
楚右翼正在與彭越軍進行著殊死的格殺。楚軍雖氣盛,無奈今日之漢軍,並不象往年那樣,一觸即潰,這戰爭就顯得更殘酷了。屍體成堆,血流飄櫓,卻沒有後退的。楚軍傷亡越來越多,好在李辰趕來支援,雙方成了膠著狀。正是在這種狀態下,周殷率自己所部的養精儲銳之師投入戰鬥。郭良和李辰難以支撐,只得固守在一坡地上,據險頑抗,卻難以持久。項襄站在(金至)縣城樓上,指揮全域性,見右翼又鬆動了。此時他手中的後備軍實在不多,只能在應付最危難的時候,才能動用。他只有命軍士向城右掛上號旗。
一面血紅的大纛獵獵升起在(金至)縣城樓的右側。
項羽正在激戰。項佗見狀,驅馬上前,大叫:“大王,右翼有險。”
“你,貫武!”
項佗立即和貫武帶所部撤出正面戰場,楚軍立即單薄了許多。龍應奎見楚軍鬆動,立即掩殺,項羽力敵住。漢軍見得勢,一時難以遏制。好在楚軍本驍勇之師,項羽又越戰越勇,只見他大吼一聲,又刺一漢將於馬下。楚軍見狀,士氣大振,復又猛地殺入。
項佗和貫武趕到右翼,郭良已戰死,李辰一見援軍,信心倍增。彭越敵住項佗、貫武,但他一人難敵兩人,戰了幾個回合,虛晃一槍,退還軍中。漢軍見主將敗陣,紛紛後退,周殷在此形勢下,亦無法與李辰戀戰。但此前張良早在高崗上見楚軍主戰場有軍隊右移,知道那裡才是關鍵,立即請漢王下令周勃再率所部去馳援左翼。項佗、貫武正在追擊且戰且退的漢魏軍,項佗正好看見遠遠的高崗上有錦幡在飄揚,知是漢王,便想驅馬朝這方向殺來。好在周勃冷靜,他並沒有投入戰鬥,而是在此隘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