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美麗居:“南——宮——妖——姬!”她故意將南宮淑季說成南宮妖姬,並一字一頓地吐了出來。
美麗居如何受得了她這輕漫之狀,粉面一爭,怒上心來,正想出劍。這時,至簡堂內擁出好幾個女子。一個身材修長氣質不凡衣著精緻的女子,看著那擁住胸口的青衣女子,她叫她安女。那安女對著她,把手放開,指著美麗居對她講著什麼。另幾個女子看著安女,既驚訝又氣憤,紛紛亮出劍來。這更激怒了美麗居。
北門晨風、支可天一看擁出了這麼多人,早已提劍在手。
“一起上來最好!”美麗居叫道,“我豈懼你?千空照出來,千空照……”美麗居故意刺激著她們,亂叫上古師的名諱。
“住口,什麼東西?我師傅的名諱豈是你亂叫的!”
“苦須,小心!”那修長身材女子旁邊站著的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伴叫道。
“叫了便怎樣?我還要一試你們至簡劍庭的湛盧呢!”美麗居知道來者就是苦須歸賓,更加故意刺激她。
“對,”支可天應和道,“那湛盧只配給我擦靴!”
此言一出,苦須歸賓真個是怒自心中生,惡從膽邊來,只聽得‘錚’地一聲,劍已出鞘。
這邊三個揮劍就上,那邊也早已出了兩個女子,一個叫吳鉤玄月的敵住北門晨風,一個叫二姑娘辛琪的擋住支可天。剎時刀光劍影,殺成一團。這邊正殺得不分南北,那邊月洞門方向卻響起了一個急促的清亮嗓音:“各位劍士,各位劍士……”美麗居斜瞟了一眼,見是一個老婦帶著個侍女匆匆趕了出來。這老婦見這裡殺成了這等模樣,一時心中焦急,不由得叫了這幾聲。見仍止不住,遂提高了嗓音,又尖叫了一聲:“苦須!”苦須不得不跳出。那老婦見止住了苦須,才對北門晨風、美麗居叫道:“老婦千空照,不知三位劍士有何見教?”
北門晨風一聽此言,收了劍,跳出。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柱著一(木旬)杖,清風嶙峋,飄飄然似有神仙之姿,且又簡樸無華。他真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東方湛母上古師千空照竟是這樣一個慈祥和藹的老人。且又如此謙恭,沒有一點張揚。
只是美麗居依然不肯罷手,她有一種驕縱女子所特有的刻薄狠毒。那就是越是那種萬人敬仰,越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女人,她都恨不得一劍殺之。
苦須歸賓亦不肯罷手,只是礙於師傅之命,不得不悻悻然地退在一旁。
“各位是?”
“小女子千姿花美麗居!”美麗居提劍一打手,憤憤然的。
北門晨風和支可天也各自通報了姓名。
“也是當代名士了,老婦這廂有禮。”只見上古師這樣說道,並略一施禮。
“師傅,”苦須歸賓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說,“這三個鳥人,欺人太甚,容他們不得!”
“還不與我退下!”上古師略微提高了嗓音,再一次地喝住了苦須歸賓。
北門晨風本來就不是來廝殺的,他只為尋訪劍藝,沒想到被美麗居拖累著捲進了這樣一場廝殺。現在一看上古師如此大度,待人以誠,反倒覺得自身慚愧。尤其是看到美麗居如此咄咄逼人,反倒生出一絲反感來。他說:“本是我們的不是,只是慕名而來,欲尋訪大師……”
聽北門晨風這樣說,上古師謙和地說:“你看,老婦已是這樣一個老人,且也只想避世在荒村野嶺,和弟子以敘天倫。今雖徒得虛名,實非己意,怎敢有勞劍士求見?且當今又是一亂世,求一清淨已屬不易,怎敢招風邀名,徒增損溢……”
正在這時,那邊支可天與苦須歸賓又吵了起來。苦須歸賓就是看不慣支可天的一身賊氣。
這一幕觸怒了美麗居,只見她劈面一劍,朝上古師刺來。上古師用(木旬)杖擋開千姿花的劍,自己跳開。正在這個時候,只聽得至簡堂西邊那三棵巨楓下,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叫,只見一個素衣女子和一個綠衣女子彷彿是從那巨楓中被置換出來一樣,一下子出現在了那裡。她們朝這裡奔來,提著裝滿蓼藍、藎草的籃子。那素衣女子來到上古師面前,有些吃驚地看著美麗居。美麗居見一劍不著,第二劍便朝這素衣女子刺來。真是一千個想不到,一萬個想不到,誰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見飄零子北門晨風一劍挑開了千姿花美麗居這歹毒之劍。吃驚地叫了一聲:“千姿花!”化解了這一兇險的場面。
美麗居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被北門晨風這一劍挑得莫名其妙:“你?”一時驚住。而這時,苦須歸賓的劍早已到了,美麗居的大腿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