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為不可。
明湛大手一筆,點了林永裳為探花兒,“估計這是大鳳朝歷史上最老的探花兒了。”
林永裳穿著探花的禮服,風光無限的跨馬遊街時,徐盈玉正在痛苦生產。
將將而立之年,徐盈玉是頭一遭生孩子。她自有孕後,心情起伏不定,生產起來並不順利。那種將身體撕裂的痛,徐盈玉一瞬間覺得自己都要挺不過來,她拉著徐夫人的手,眼角滾出淚來,“母親,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孩子,你就交還給林永裳吧。”
“別胡說。”徐夫人整個人都在發抖,聲音跟著打顫,“這是你的孩子,給林永裳,難道要後媽去養!”
徐盈玉一直從早上折騰到下午,人都快虛脫了,還是徐叄拖來孫太醫,才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
生產過後,徐盈玉已經昏睡過去,徐夫人抱著外孫對丈夫哭道,“咱們家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林永裳什麼,這樣倒黴,碰到這種災星。”
徐叄兩隻眼睛瞅著外孫道,“現在說這個還有啥用。家裡的事暫且交給秉忠媳婦吧,你多陪陪盈玉。”
林永裳聽到徐盈玉生產的訊息,瓊林宴都喝的心不在焉。他早就喝過瓊林宴,那會兒還要扮嫩裝羞澀,如今朝中大臣,他認識十之八九,都是別人上趕著找林永裳說話兒的。
畢竟,皇帝陛下默許林永裳再次考取功名,就是打算再用他的。
明湛望林永裳一眼,年近不惑,林永裳已經蓄了短鬚。不過,瞧著沒有半點兒老相,反倒是風度翩翩,儀態從容,明湛向來是無事也要生非的性子,笑著抿了一口酒道,“永裳,再享瓊林宴的感覺如何?”
林永裳鄭重道,“陛下隆恩,臣終身不忘。”這話說的真心,明湛對林永裳欣賞有加,信之任之,哪怕林永裳丟爵去官,明湛都給了他重建功名的機會。
一個帝王,能為他做的,明湛都做了。
明湛微笑,“你們是朕的臣子,朕自然要為你們操心。永裳,你偌大年紀,尚不婚配。不是朕說話難聽,你重建範氏宗祠,這傳宗接代的事兒也得放在心上哪。帝都淑女,朕還是知道幾個的。”
林永裳連忙道,“陛下,臣一把年紀,哪裡還有同齡般配的女子願意嫁予臣呢。”
這話,林永裳完全是自謙了。就有王叡安道,“林大人切莫謙虛,只要林大人想娶,還怕沒有閨秀嫁嗎?”這是實在話,世人對男人與女人的價值衡量完全不同。男人只要官職高,有的是女人願意嫁。林永裳這種,騰飛就在眼前,前途無可限量,哪家不願意找個這種女婿呢。
“哦,怎麼徐師傅不在哪?”明湛似是剛剛發現,徐叄缺席。
林永裳忙道,“徐相興許是家中有事。”
明湛眉毛輕挑,“永裳倒是清楚,嗯?”
林永裳訕訕,明湛一笑,“看你魂不守舍,罷了,咱們多年君臣,自罰三杯,你去吧。”
林永裳感激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起身行了大禮,“臣謝陛下。”滿飲三盞,急驚風似的離去。
231。林永裳
在這個封建男權時代,很少有人有機會參加自己母親的婚禮。
但是;林長樂就有此福氣。
有此福氣的不只林長樂一個;還有他的弟弟範無憂。
當然;這究竟是不是福氣;還得兩說。
林長樂十分憂愁的問站在鏡子前試喜服的林永裳道,“父親;明天我們究竟是去外公家喝喜酒;還是在咱們家喝喜酒啊。”
“還有;我跟大哥坐主席還是坐次席啊。”範無憂瞅一眼滿臉喜色的父親;嘀咕道;“這喜服都過時了;現在不流行這樣的寬袖子衣裳。”
林永裳斥小兒子一句;“你懂什麼;沒眼光的傢伙。”林永裳實在是十幾年前已悄悄把喜服做好,就等著跟徐盈玉結婚,結果辦了件錯事兒,得罪了徐盈玉。婚沒結成,喜服就擱置了起來。現下重新取出,林永裳頗有些百感交集。
“明兒你們在家幫著招呼客人。”大喜的日子,兒子在外家,還不夠打臉的呢。林永裳對兒子很會擺譜兒,“長樂,你是做兄長的,要拿出兄長的派頭兒來。年紀也不小了,正好學著接人待物、進退分寸。”
林長樂性格溫和,應了聲是。
範無憂是個坐不住的人,道,“父親,我去外公家瞧瞧母親。”
“嗯,去吧,記著晚飯前回來。”許多年過去,林永裳求而不得,忽然間徐盈玉肯嫁了,受寵若驚的同時,林永裳頗有幾分患得患失。讓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