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便使出吃奶的勁兒拉風箱。
明湛再大吼一聲,“小火!”
搖光便迅速的自灶下抽走幾根柴禾。
明湛手腳俐落,熱出一身臭汗,搗弄出四菜一湯:一個酸菜魚,一道紅燒河魚,一道麻辣小魚蝦,還有一道拍黃瓜,最後一道豆腐湯。
“搖光,你把菜端上去,我去洗個澡。”若不是實在興致好,明湛也不會大夏天的做菜。知道明湛禁不得熱,阮鴻飛問,“天衡,熱水燒好沒?”
天衡恭敬的稟道,“大爺,已經預備好了。”
阮鴻飛拉過明湛,“去洗吧,等你吃飯。”
明湛擺擺手,“這麼熱,誰還洗熱水澡呢,外頭就是河,我遊一圈兒就行了。”說著,明湛已脫了外面的長衫,開始解長褲了。
阮鴻飛的臉險些綠了,身子一晃,自明湛跟前掠過,勾起明湛,閃電一般進得屋去,這剛進屋兒,明湛的長褲已經從腰下落到腿踝,幸而裡面還有大褲頭兒,阮鴻飛動作快,明湛也沒走光。
其實叫明湛說,實在是多此一舉了。都是男子漢大丈夫,哪個還怕看呢,他家飛飛就是窮講究!
也不知阮鴻飛怎麼降伏的明湛,反正明湛歡歡喜喜的洗了熱水澡,連頭髮都洗了一遍,換了身短衫,與阮鴻飛歡歡喜喜的用了晚飯。
其實明湛的手藝遠未到大廚的水準,不過,就是格外對阮鴻飛的胃口,阮鴻飛多添了一碗飯,明湛得意道,“唉,我跟搖光沒默契,不然味道更好。”
值夜時。
天衡與搖光閒話打發時間,“我算明白為什麼魏大人苦追先生這些年,竟不及二爺這幾年死纏爛打的功力了。”看人家明湛,絲毫不顧忌身份,太能做低伏小了,該舍臉時就舍臉。堂堂一國之君,為了他家先生,都能洗手做羹湯。拿出這份兒誠意,就是石頭老心,也得軟上一軟哪。
倒不是說魏大人不深情,只是魏大人太含蓄了。
自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不,魏大人痴心多年,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敗了,只得說是命運作祟了。
搖光悄聲道,“二爺的手段,這才到哪兒啊。十萬分之一都沒使出來呢。”關鍵是明湛能反攻,這件事,就讓搖光吃驚的同時大為佩服。
天衡倒是有別的事與搖光打聽道,“二爺做的菜到底什麼味兒,好不好吃?”是人就有好奇心哪,尤其明湛這個身份,還能做菜。嘖嘖,光想想,這菜就不一般。
“好吃,尤其那個麻辣小龍蝦,特夠味兒。”搖光咂咂嘴,“這裡的人竟把這麼好吃的東西給雞吃,真是糟蹋了。”
天衡十分遺憾,明湛做的很多,留了半盆給他們吃,按規矩是輪班吃飯,結果待他回來,因為是皇帝陛下做的東西,連口湯都沒剩下,把個天衡給鬱悶的,又不好為一口吃的與兄弟們計較。
明湛對於美食的歷史還是做出了小小的推進作用。
他的廚藝在這些鄉村裡,還是相當不錯的。以前在明湛未來時,人們根本不知道小龍蝦能吃,多是捉了來做雞食或是漚肥。
明湛教他們做了一道麻辣小龍蝦,而且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的,沒幾年,這道菜就傳到了帝都,成為大排檔的一道名菜。
當然,在明湛的印象中記得,小龍蝦其實並非本土生物兒,完全是泊來品。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他一時半會兒的也鬧不明白。
帝都。
閩靖公送走了前來到訪的魯安公。
浙閩之地的另一位侯爵,越安侯笑道,“記得當初善棋侯家的丫頭被宗人府拿下的時候,魯安公的腿腳比咱們都快,飛到宮裡與陛下表白忠心呢。”
“此一時彼一時麼。”閩靖公淺笑,“朝廷都派御史去濟南了,魯安公著急,也在情理之中。”
閩靖公說著魯安公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狼狽處境,不由想到己身,忍不住說一句,“廉政司與御史臺的人去浙閩查邵春曉的案子,至今還沒查清楚不成?”
越安侯道,“蔣文安早上了摺子,說了杭州知府遇刺一事。起碼這兩件事得有了眉目,他們才好回來。”
“唉,咱們不在浙閩,浙閩頓時生此亂象,實在令人不放心哪。”
“我們就等著聽廉政司的好訊息就是了。”倆人皆是老狐狸,廉政司在劉影的手裡,又是頭一次差使,若不能打響第一炮,劉影的前途自不必說,就是親手成立廉政司的皇帝陛下又有什麼面子呢。
廉政司查的仔細些,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