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作浪,不料明湛雷霆手段直接處置,衍聖公從此易主,山東巡撫惶恐不安,一時朝中人人噤聲,不敢再觸帝王黴頭。
明湛迅速的將衍聖公的爵位轉賜孔亦平,那孔亦平自然是喜從天降,卻也知曉自家這位節婦祖姑母惹得陛下不悅。
有明湛的訓斥,孔令平生怕節婦祖姑母一怒之下生出什麼不測來。
孔令平坐在孔氏跟前,面容平肅,他比孔令德尚要年長,相貌平平無奇,更沒有孔聖人傳下來聖人仙氣可言,隨便一出去,這就是路人甲。
自從帝王訓令一至,孔氏就開始節食斷水,一意求死。
孔令平嘆道,“祖姑母這是做什麼?您這裡死了,傳出去就是咱們孔家怨望。我的國公位自然坐不穩,就算祖姑母不惜性命,總要為族弟想一想,他剛剛失了國公位,世態炎涼,如今正是艱難之時呢。”
“話說當年,這國公一爵本是家祖父的,無奈家祖父不知惜福,被德宗皇帝奪了爵,孔家上下惶惶不安。正當時,祖姑母剛訂婚的丈夫過逝,還是陸家爺爺給咱們出的主意,讓祖姑母守瞭望門寡。祖姑母的美名傳出去,德宗皇帝賜姑祖母貞潔牌坊,又令祖姑母的同胞兄長襲爵。”孔令平咬牙吁嘆,“這一守,就是六十年,三代皇帝都過去了。祖姑母都是為了孔家受了這些年的委屈,即便是我,心中對祖姑母也只有感激。”
“不論是誰襲爵,起碼,孔家衍聖公的爵位是在的。”孔令平動情的勸了通,見孔氏並不為之所動,便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襲爵,現在說什麼都是空的。祖姑母若是不在乎令德族弟,您有個好歹,皇上定要問罪於我。祖姑母,我是孔氏族人,卻沒有聖人的品格,介時,為了保住我的家人,只得做出適當的犧牲。不論如何,我是不會讓皇上的怒火發到我身上的。畢竟,您是令德族弟的親祖姑母,與我,只是族親罷了。”
話到此處,孔氏方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蒼老的眼睛如鷹隼般攝住了孔令平,聲音同樣乾枯,“你欲如何?”
孔令平道,“我並不準備如何,只想姑祖母好生活著。令德族弟已走錯了一步,我不可能拉著孔家給他陪葬的。姑祖母活著,才能照看好令德族弟,不是嗎?”
孔氏長長的嘆了口氣。
81、更新 。。。
皇帝變了。
不單是近臣有如此感觸;只要是上朝的;現在都存了三分謹慎小心。
當初;皇帝笑眯眯的坐在龍椅上;聽著他們暢所欲言,他們自然能夠暢所欲言。
如今;皇帝總是似笑非笑,高深莫測;一雙眼睛看不出任何喜怒,自覺面子沒有衍聖公大的,都自發閉嘴。
衍聖公之爵;諸臣尚未反應過來,直接易主。
自此,國公府換了門庭。
有爵之人看到是個什麼滋味兒,也只有他們知道罷了。
朝臣中有躍躍欲試找皇帝說道一二的,卻發現早朝時,同僚們默契十足的沒人提及。
能做官的都是聰明人,若是明湛提出削衍聖公之爵,自有人說道。可如今,皇帝聖旨已下,自來天子金口玉言,無可改悔。何況襲爵者依舊姓孔,恐怕除了有數的幾個有與孔令德有關係的,無人去為孔家出頭兒。
在朝中,與孔令德最親近的無過於姻親南豐伯陸家。
南豐伯本人與大駙馬陸文韜皆是垂眉斂目修閉口禪,誰還去當這出頭兒的椽子。
南豐伯府亦有自知知明,自陸老八與吳婉一案後,陛下對他們陸家並沒有什麼好印象。雖然與孔家有姻親,不過,陸家尚有一家老小,總不能為了孔家便不要命的將腦袋往刀刃上碰。
故此,衍聖公易主一事,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朝臣們不開口說話,明湛卻要說一說,他溫聲道,“近日來,朕一直想著,爵位賞功臣。能在這大鳳宮站著的,身上有爵的,不是自身立功就是先祖有功。朕原本預料,你們幾代富貴,延師教習,世情道理,總要比常人強上一些的。不想,自朕登基,幾起有關貴胄子弟的官司案情,著實讓朕大開眼界哪。”
“朕是不敢信,也不能信哪!”
“你們本身精明強幹,朕真想問一問,你們在家是如何教養子侄的!”明湛聲音轉冷,起身走到丹陛之下,打量著躬立的群臣,“朕也是為人子,你們自然無法與鎮南王相比。可是,世理民情總比街上那些百姓們要強吧!再瞧一瞧,你們教匯出來的子侄吧!簡直丟人現眼!辱沒祖宗!”
“三字經上說,子不教,父之過。再看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