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功頌德的奏本。
關鍵是,他是知道明湛與阮鴻飛的關係的。天哪,若是叫阮鴻飛誤會,不能拿明湛怎麼著,林永裳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再者,萬一帝王昏庸,要他們師徒一塊兒侍君,這可如何是好?林永裳心思一沉,菊花兒一緊,以此為鑑,立志再不能亂拍馬屁。
聰明人就是太會聯想了,林永裳心裡這等齷齪想法,不必明湛知曉,若是叫阮鴻飛猜到林永裳心裡在琢磨啥東西,立碼能抽他個半死。
不說林總督阿諛奉迎的摺子被明湛好一番調戲,徐叄對於林永裳卻有了新的認識,他著實沒料到林永裳竟然狡猾至此。
這要從林永裳寄給徐盈玉的信說起,若是林永裳直接將信寄到徐家,那徐叄一定會把信攔下,斷不能叫女兒瞧見。但,林永裳就有這樣料困難於先知的本事,他先把信一併寄給沈拙言,再指揮沈拙言去送信。
當然,為了沈拙言的名聲計,吳婉定不會叫自己丈夫去給徐盈玉送信的。
故此,如林總督所料,送信的人是吳婉。
吳婉如今的名聲比以往好了許多,畢竟,能嫁給沈拙言,別人就是瞧著沈拙言與林永裳的面子也不敢再無事生非的說些風言風語。
現在,大多是各種酸話,什麼“吳大人就是有手腕兒啊”“人家就是福氣好啊”啥啥的。
可不是有手腕兒有福氣麼?
吳婉嫁給沈拙言的時機選的再恰當不過,婚後,沈拙言拿她當個活寶貝。哪怕如今吳婉依舊在打理善仁堂,日日拋頭露面,沈拙言也沒說個“不”字兒。
沈拙言這樣的脾性,還有這樣的前程。
吳婉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經歷,能嫁給沈拙言,在世俗的眼中,的確是吳婉高攀了。
吳婉與徐盈玉早就交情不錯,親自上門,拜訪過徐夫人與徐老夫人,便與徐盈玉去了徐盈玉的閨房說話兒。
荷花兒上了茶便退下了,徐盈玉笑,“妹妹大婚,我還沒恭喜妹妹呢。”
“姐姐就不要拿我打趣了。”吳婉心願得償,她自從經了陸老八之事,原是立志終身不嫁的,奈何碰到沈拙言端方君子,怎能不動心意?大婚半年,吳婉只覺得日子飛快,再沒有半點兒不順心之事,就是臉色也較以往紅潤許多,少婦風情初顯。吳婉自袖中將林永裳的信取出來,放到徐盈玉手裡,輕聲笑道,“是舅舅讓我轉交給姐姐的。”
見林永裳要經吳婉的手將信給自己,徐盈玉頗有些嗔怪道,“也不知道林大人有什麼事,直接寄到我家來是一樣的。”
“怎麼能一樣呢。”吳婉溫聲為林永裳說話兒道,“若經奴僕之手,這些人嘴碎,未免不妥。”若是寄給徐相,這信能不能到徐盈玉手裡還真要兩說。吳婉自來精明,頗能理解林永裳的難處。林永裳與沈拙言有大恩,再者,吳婉與徐盈玉皆是聰慧無比的女子,更透脾氣。吳婉自是希望林永裳娶了徐盈玉這樣知書識理的女子為妻,日後總好相處。否則,若是什麼彆扭挑剔的閨秀,還有範沈氏那裡,以後為難的事怕要更多。所以,吳婉也樂得為他們牽橋搭線。
雖然林永裳官職本事沒的說,與徐盈玉實在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天上一對,地下一雙。但是,有淮揚徐家之事在前,即便徐相也不可能就這樣任由兩人大大方方的來往。
徐盈玉也猜透了林永裳所慮,便不再多說,只管拉著吳婉說話兒,並不著急看信。
直到吳婉告辭,徐盈玉將人送走,這才把信拆開細閱。
林永裳的信完全與先前的悶騷大為不同,其言語之溫柔,行文之深情,完全一副情聖情懷。這樣你來我往的,直到過年,徐叄方知曉女兒與林永裳通訊之事。
徐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不好在女兒面前發脾氣,只管一個人在書房裡大罵林永裳奸滑。
徐秉堂聞了風聲,正好經過,抬腳進去安慰老爹,“先前曾靜,爹您嫌他又笨又呆,不識時務,不懂恩情。如今林大人,沒追求姐姐時,您夸人家百年難得一見的俊才。如今又罵人家奸滑。莫不是老丈人都像爹您這樣?”
徐叄直接把人踹出門去,狗兒子,生養來除了氣人,有什麼用處?
徐秉堂要走,徐叄在其背後遠遠叮囑,“嘴放嚴點兒,別到處亂說。傳出一星半點兒,打斷你的狗腿,撕爛你的狗嘴。”
徐秉堂隨口應兩聲。
徐叄抓緊時間給女兒騎驢找馬,將朝中未婚才俊一個個的扒拉個遍,遂將目光放到如今新的大同將軍宋遙身上。
先前徐叄就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