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薛少涼這樣傷心,宋遙嘆口氣,“咱們好不容易見了面,你就跟我住,咱倆也做個伴。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在家吃吧。”薛少涼從懷裡拿出幾張銀票塞宋遙手裡,宋遙大驚失色,連連推卻,“這是做什麼?”
“你拿著,我用再給你要。”薛少涼眼睛落在屋角的蜘蛛網上,看來表哥實在不富裕。還有這屋椅器具,灰突突的實在不像有檔次的東西。
聽薛少涼這樣說,宋遙珍而重之的數好放起來,對薛少涼道,“那也成。你別瞎尋思,暫時住的地方,要多豪華不成?你歇著,我去做飯。”
薛少涼跟在宋遙屁股後面,宋遙瞅他一眼,“去歇著吧。”
“幫忙。”
貴公子也是要吃飯的,何況是兩個落魄的貴公子。
宋遙還好,他落魄的早些,自幼歷練出來的本事。薛少涼剛剛落魄,就顯的笨手笨腳,礙事兒的不成,最後,被宋遙攆了出去。
薛少涼在外頭井裡提了水預備給宋遙洗手,宋遙笑,“比以前可愛多了。”
薛少涼瞪他一眼,宋遙洗著手,嘴裡指揮,“去把菜端到堂屋兒來,廚房太熱了,咱們在堂屋吃。”
“變壞了。”薛少涼說一句,幹活去了。
“死小鬼。”宋遙年長薛少涼幾歲,頗以兄長自居。
能在帝都遇到親人,薛少涼也喜歡這種感覺。
用過午飯,兄弟二人都灌了一大碗涼茶。宋遙將放在井裡湃著的果子撈出來,放在大瓷碗裡與薛少涼分吃,各自說著這些年的事。
大多是宋遙說,薛少涼聽。
當聽到宋遙中了武狀元時,薛少涼道了聲“恭喜”,宋遙道,“少涼,你就別到處亂晃了。咱們一道在帝都過日子,也有個照應。你又不懂外頭的事,若是被騙或者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心裡可不落忍。”
“嗯。”薛少涼道,“那等你娶妻我再走。”堅決不當拖油瓶。
宋遙嘆道,“在這帝都,哪裡敢娶媳婦。嗨,你不知道帝都的女人何等厲害。這界的武榜眼叫趙令嚴,跟咱們住的近,他表嫂跟表兄要和離。他跟著表兄去表嫂孃家勸和,還有二公主的駙馬跟著呢,三人去了一趟,給揍的一人一臉血逃了出來。其中他表兄被打的最狠,叫人給抬出來的。”
“我今天是去看趙令嚴傷的如何,從他家出來遇到的你。”宋遙唏噓道,“趙令嚴的表嫂還是文官家的女兒呢,就這樣兇悍了。倒也有幾人給我說親,大都是武官家的閨女。聽趙令嚴說了這事,哪個不要命的還敢娶帝都女呢?帝都女人哪,比老虎都厲害。”
“娶個脾氣好的不就成了。”薛少涼道。
宋遙絮叨,“趙令嚴那位表嫂原來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喘氣兒都不敢大聲的人。這一回孃家,大嘴巴把他表哥給抽的腦袋都腫了。趙令嚴想起來就哆嗦,你不知道那女人多厲害。”
“有武功。”在武力值上,薛少涼可不認為會輸給女人。
“哪個敢打?他表哥的岳父是戶部尚書兼帝師。”宋遙道,“二駙馬跟趙令嚴給揍的滿臉血,皇上就罰了戶部尚書一年薪俸罷了。”
薛少涼道,“活該。惹不起,還敢去。”這不是找揍麼?根本不必同情。
“我就是說帝都女人不好惹。”宋遙很同性趙令嚴,不過是去勸架,結果被炮灰,實在運氣夠差。
徐盈玉午睡剛醒,梳妝打扮後,與父母說了一聲,便帶著二弟徐秉忠去曾家清點嫁妝。
至於三弟徐秉堂,在敲完曾靜的板磚後,他就又跑回內務府接著搞研究去了,倒是逃了父親的一頓好罵。結果,兩人份的臭罵落在徐秉忠一個人頭上,好不苦也。
如今陪姐姐去前夫家清點陪嫁,徐秉堂不在,徐秉忠是義不容辭。
對於曾家人,徐秉忠是給茶不吃,問話不理,只管黑著臉伴在姐姐身畔給姐姐撐腰。
徐盈玉的奶媽程嬤嬤將餘下的嫁妝清點畢,將單子交給自家姑娘,順便將少的那部分也列出單子來。
曾母趙氏容色憔悴,出來招待徐盈玉,嘆一聲,“好孩子,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是我們曾家委屈了你。”千言萬語,只餘一聲嘆息。
“伯母不必說這個,我與你家公子,有緣無份罷了。”徐盈玉將兩樣單子遞予趙母,溫聲道,“這是我剩下的嫁妝,其中這些有的是走動時隨禮隨掉了,有的是曾公子出去拜師訪友的送人了。伯母,您家裡的情形,我清楚。你也不必與我說客套話,雖說和離,倒不必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