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湛,既生在這個社會,也要尊重這個社會的規則行事。
阮鴻飛讚歎道,“不過,魏迪雖然有些執拗,天下人多看他不起,但是,他早就立誓,終身只娶一人,不染二色,更不會納妾納小,以免生下那些地位尷尬的庶子女出來。”
聽到此處,明湛方跟著點頭,“這樣的話,魏迪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
阮嘉睿的第二次婚事,就這樣敲定。
魏迪對於這樁婚事,完全沒有準備。
但,對於魏家,簡直是喜從天降。
魏國公心頭大喜,對小兒子往日的一些不順眼之處,此時竟看的無比的順眼了,一時間,眉開眼笑起來。
敬敏大長公主打發了傳旨太監,對丈夫笑賀道,“恭喜駙馬了。”
魏國公臉上眼中的笑意滿滿的幾乎要溢位來,“同喜同喜。迪兒,去拿我珍藏的那壇五十年的陳釀來,晚上你大哥回來,咱們父子好好喝兩杯。”
敬敏大長公主笑,“極該如此。阮姑娘身份尊貴,多少人求而不得呢,還是咱家迪兒有福氣。”復對丈夫道,“如今阮姑娘住在淑儀府上,皇上有此恩典,明日淑儀定要帶著阮姑娘去太后宮裡謝恩的。以前,我也沒大見過阮姑娘。正好兒,藉此機會,我去瞧一眼,回來說與你們父子聽,也好叫你們放下心來。”
“皇上賜婚,定是極好的,公主多慮了。”魏國公笑一道,又道,“既如此,就有勞公主了。”
敬敏大長公主再三讚歎,“峭兒果真有福氣。真叫我想到以前淑儀的婚事,福昌姐姐的就不比泰陽妹妹福份大。自從壽安侯娶了淑儀,那真是沒有半點兒不順的。整個帝都,誰能比得上淑儀更旺夫呢。”
“如今看來,峭兒的福分比壽安侯還要大三分呢。”
魏國公愈發開懷。
魏迪低聲道,“殿下,父親,我先去唸書了。”
“去吧去吧。”這樣的大喜事,兒子臉上竟無一絲喜色,魏國公瞧著就有幾分不喜。只是大喜的日子,也不想罵他,便打發了魏迪道,“也別總是悶頭子唸書,你差事閒了這許多,趕明兒我帶你去吏部問問,看看有無合適差使,總不能大婚了還是遊手好閒的。”
魏迪低聲應了,轉身退下。
敬敏大長公主依舊淡淡的笑著,和善的眼睛一路追隨魏迪出了中廳,嘴裡熱絡道,“這大婚,可不能馬虎。我看迪兒如今的院子太小,不如換到瑤琳院去,那是三進的院子,也寬敞。”
“公主看著收拾吧,你的眼光不會錯的。”
敬敏大長公主笑道,“如今是陛下賜婚,咱們家也就迪兒與峭兒兄弟兩個,斷不能委屈了阮姑娘,我看,份例比照著峭兒,如何?”
魏迪再怎麼說也只是庶子,敬敏大長公主這樣說,不可謂不大方了。魏國公想了想,嘆道,“比對著峭兒當初的減一成吧。這是規矩,別叫人笑話。”
“到底是皇上賜婚呢。”敬敏大長公主道,不看僧面看佛面,雖是庶子,卻有時運,怎不叫人唏噓感嘆。
“嫡庶有別。”
敬敏大長公主只得應下,“那就依駙馬吧。”
到底心下稍安。
衛太后對於將阮嘉睿嫁給魏迪的事並不太贊同,對明湛道,“魏迪只是庶子,魏峭才是敬敏大長公主的嫡長子,論理論親,都是魏峭與你更近些。你如今給魏迪這樣一樁婚事,日後不知要引起多少麻煩。”
這不是他家飛飛瞧中了魏家小子麼。明湛肚子裡回一句,嘴裡又不敢說,怕引起婆媳矛盾。
“真是色令智昏了。”衛太后對明湛此舉進行點評。
明湛還替阮鴻飛遮掩,“是我瞧著魏迪一表人才,如今阮姑娘十八了,再找個比他大一些還沒娶妻的,又有些家世的,實在不大容易,就定了魏迪。”
衛太后瞪明湛一眼,“怪道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呢,現在還學會扯謊了。若不是鴻飛,你能想到魏迪是哪顆蔥麼。”
給母親瞧破,明湛拉了拉母親的手,賠笑,“人家不都說麼,懼內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胡說八道。”
“唉,母親,你說飛飛鮮少有事開口求我一回,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的。”相對於外人,明湛肯定是偏心自家愛人的,道,“他折騰了大半輩子,還這麼心心念唸的掛記著阮嘉睿,我怎麼忍心不成全他呢。再說了,阮嘉睿到底不是皇族人,身份有限,再怎麼著魏國公的爵位還是魏峭的,親疏遠近我是知道的。”
衛太后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