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藝的人,他能入選為韃靼使臣,與他精通韃靼語有極大的關係。還有一樣是許多人不知道的,他非但精通韃靼語,而且精通藏語。此人,在語言上有著非同一般的天份。同時,此人,心眼兒多。儘管他精通韃靼語,可是他同樣帶了朝廷的韃靼翻譯,在韃靼草原上,他從未說過任何一句韃靼話。
這個時候,他明明聽得懂紫鳶公主的話,可是憑著紫鳶公主的口氣與說話的神態,章戍微覺不妙,同樣是西藏公主,這位紫鳶公主與他們的青貴妃娘娘好像感情不怎麼樣啊。
章戍露出迷茫的神色,起身向紫鳶公主拱手行禮,用天朝語回了一句,“小臣見過公主殿下,請殿下恕罪,小臣實在不通藏語。”
好在紫鳶公主身邊有位年長的藏族女官,看起來十分精明,用藏語回稟紫鳶公主道,“漢臣並不懂藏語,殿下。”
紫鳶公主哼笑一聲,對她的女官道,“這個漢臣根本不怎麼樣嘛。安葵,你來代我問他。”
這位叫安葵的女官依命轉答紫鳶公主的問話,章戍此時腹中早有算計,笑道,“青貴妃娘娘十分為我天朝皇帝陛下寵愛,我朝皇帝因對青貴妃娘娘非同尋常的喜愛,再未納娶任何女人。如今青貴妃得我皇帝陛下的專寵,在我天朝是僅次於太皇太后與太后娘娘以下的最尊貴的女人了。”
安葵女官為紫鳶公主翻譯了,紫鳶公主年幼的臉上露出一抹厭棄的神色,揚高下巴道,“如今我的父王才是西藏的王,青鸞也不再是公主了。如果青鸞不是公主,你們的皇帝還會依舊喜歡她嗎?”
安葵女官較紫鳶公主精明太多,並未直接翻譯,反是勸紫鳶公主道,“殿下,王只是身體不好,您的父親攝政而已。這樣的話傳到青鸞公主的耳朵裡,或許並不太好。”
紫鳶公主撇了撇嘴,她似乎對安葵有著非同一般的信任,聽從了安葵的勸告。不過,仍有幾分不服氣的對安葵道,“那你告訴他,我才是西藏最尊貴的公主,青鸞遠遠比不上我的。”
安葵對章戍道,“我們公主非常牽掛青鸞公主殿下,若是使臣方便,請為我們公主帶去對青鸞公主的問侯祝福。祝願青鸞公主身體安康,萬事順遂。雖然我家公主與青鸞公主不得見面,但是我家公主未一日稍忘姐妹之情。”
“是,紫鳶公主姐妹友愛之心,小臣必定帶到。”章戍不動聲色,但心裡已經起了驚天波瀾,西藏定是出了大事情。
安葵是個很聰明的人,不過是敷衍著紫鳶公主胡亂翻譯了幾句。在章戍的心裡,倒是這位安葵女官比這位紫鳶公主聰明瞭許多。
章戍自紫鳶公主的帳子裡出來,遇到陳敬忠。
陳敬忠有些詫異,“紫鳶公主找你?”
“公主殿下與我朝青貴妃是姐妹,宣小臣過去,希望小臣幫公主殿下向貴妃娘娘問好兒。”章戍道。
陳敬忠比章戍更瞭解紫鳶公主,小丫頭從身體到智商都沒有發育完全,就陳敬忠的瞭解,紫鳶公主對於她嫁到天朝去的青鸞公主姐姐十分嫉妒,所以章戍說,紫鳶公主是讓章戍為她代好兒給青鸞公主,陳敬忠頗有幾分懷疑。
章戍微笑讚歎道,“兩位公主殿下實在姐妹情深。”他明白陳敬忠的多疑,誰家後院兒放著紫鳶公主這麼一位沒什麼智慧的女人,都要多疑了。只是他若是解釋,反而更是平地無銀三百兩了。故此,章戍並不多說,憑陳敬忠的聰明,自然會去細查,介時便知他的清白無辜了。與陳敬忠客氣幾句,章戍回了自己的營帳。
如章戍所料,陳敬忠是個謹慎的人,再者,紫鳶公主既嫁到了草原上,陳敬忠就有監視她的法子。得知章戍並不通藏語,全靠安葵翻譯,再詳細問了安葵翻譯的內容,陳敬忠方放下心來。
陳敬忠吩咐安葵道,“既然紫鳶公主惦記青鸞公主,一會兒我收拾一份禮物送過來,你送去給天朝使臣,就當是紫鳶公主送給青鸞公主的禮物吧。”
安葵應是。
章戍在韃靼人的歡送中帶著浩浩蕩蕩的馬匹回到了天朝的國土上。
平陽侯還親自見了章戍一面,先擺酒燒菜的極為豐盛的招待了章戍等人一回,平陽侯才進入正題,笑道,“章大人出使韃靼,久不見歸來,老夫還有些擔憂。如今看來,章大人是滿載而歸,東西多了,自然耽擱了行程。”
章戍笑謙道,“離陛下的要求還遠的很,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再者,此次韃靼人識趣,也是侯爺前線一戰得勝,大軍勝了,下官這等賣弄口舌之輩,說話才有底氣!”
讀書人拍馬,就是格外討人開心,平陽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