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陛下效力出使。”
“嗯,今日殿中,還都是朕重新選拔任用,究竟要比靖康二年好一些!”
趙桓站起身來,抬眼看向殿外,只見遠邊天際烏雲壓頂。朔風凜洌直拍殿門,他眼中似有淚光,喃喃道:“朕當日由金營議和出來,飽受金人侮辱,曾道:宰相誤我父子。而京城百姓於道路兩側相迎,聞言都是淚下。”
見眾人都匍匐而不能言。更有人悚然動容,有幾個親歷過當日事的大臣,竟是開始低泣。
趙桓心中卻是波瀾不起,適才講說地不過是他聽聞到的往事。原是並不以身投入,今日講說。不過是要比說當日責任,訓斥完後,還要編成書籍刊印天下,以涮洗他本人在靖康二年的責任,此事原本早該進行,只是趙桓並不太在意往事,究竟心裡並不把自己當成靖康二年的那個懦夫,而今謠言紛傳,他這才明白,靖康二年已經與自己密切相連,當日的人與今日的他,已是牢不可分。
當下又厲聲道:“當日大臣,兵部尚書搜刮民財以濟敵軍,宰相無一人不請議和,樞密奉上皇南逃,朕的帝師耿南仲最受朕信重,對朕也是忠心耿耿,結果亦是絕口不敢言戰!今日坊間有言,朕今日堅毅敢戰,與當年絕然不同,其實是朕大權在手,拔擢敢戰大臣,一意抗敵到底,若是換了那些所謂大臣,朕以一已之力,又能如何?”
他說到這裡,到確實是氣怒難解,北宋之亡,一半亡在皇帝無能懦弱,另一半確實得算在那些無恥無能的大臣身上。滿口儒家經義,一旦需用時,則腳底抹油有之,投敵效力蠻夷有之,縱是氣節不虧,也是能力不敷者多,真正公忠廉能又勇毅敢戰者,百中不能出其一。
皇帝由選擇使臣,說到靖康二年事,語氣已經是越發峻刻,各人原本還不解其意,到得此時,終於明白是在為當年事開解。
當下俱都答:“當日大臣無能,誤國害民,請陛下重治其罪。”
“罷了。”趙桓擺手回座,語氣已經轉為平靜,只看著眾人道:“諸卿起身說話。”
各人依命起身,虞允文卻是站前一步,向著趙桓道:“臣願意代天出使,請陛下依允。”
趙框看他一眼,見對方雙目炯炯,並不退讓,顯是出自至誠,而他身後各人,也有同樣堅決,更多地,卻是轉頭規避。
他倒也並不憤憤,出身尋常的人,自然也能理解普通人趨利避害的心思,任是忠君愛國叫山響,事到臨頭時無視自身利害的,又有幾人。
是謂英雄究竟不同於尋常人的,便是此點了。
當下向著虞允文微笑道:“河南府一帶金兵又有異動,你當日隨朕親征,比較旁人更知戰場情形,今張俊猶在前方,趙鼎亦在漳關未歸,朕身邊需得有人襄助,卿不可遠離。”
將虞允文勸下,趙桓目視主動請求出使的諸臣,良久之後,終點頭道:“韓卿可為使臣。”
此語一出,被他點名的韓肖胃面色如常,只上前躬身一禮,並無別話。倒是在他身後,明顯有不少人鬆了一口大氣,吁氣之聲隱約可聞。
趙桓心裡暗笑,沉吟著向韓肖胃道:訓,卿為瑞明殿學士,同籤樞密院事,已經不是尋常小臣可比,料想金人不會特別留難。”
他話未說完,韓肖胃便接道:“縱是金人留難,臣只要能見到上皇問及起居,便是不辱此命,請陛下放心。”
見趙桓面露笑意,他又問道:“若是金人談判議和,臣當如何?若是議和條件裡有送還上皇之語,臣又當如何,請陛下示下。”
趙桓選擇此人,就是因他在為給事中時,就經常奉命出使遼國,也算是通曉外交事物的資深大臣,對方倒是果然經驗十足,尚未起身,便問了趙桓核心大事,以出使得好方便行事。
見對方靜候自己答話,趙桓卻是頭疼非常。
不做舉動,不理會趙佶生死,顯然無法撲滅這一股妖氛,而一旦派出使臣,事情的發展未必能盡如人意。
以趙桓地意思,自然是趙佶老死北國最好,免得回來添亂。而此時歷史的發展軌跡已經遠遠不同正史,金人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此時卻懵懂不知,使者一去,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他也完全沒有把握。
當下只得沉吟著答道:“議和一事休提,對方若是提起,只索答他:退還我大宋失土,交還所有掠去的錢財器物,歸還幽燕,兩國以長城為界,為兄弟之國,方能致和。若是不依,則無可談判。”
“是,臣遵命施行,就這般與金人關說。”
這一番吩咐,與趙桓向來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