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
我對呂曉婭說,你覺得紀醫生這個人怎麼樣?
呂曉婭不解地問,什麼怎麼樣?我只覺得他對妻子很痴情,對女人的美很欣賞。
呂曉婭這句話觸動了我的某種心思,我說,他對你怎麼樣?比如說,他給你檢查身體嗎……我一下子不敢將話講明白,因為我覺得這樣想是否會顯得自己的心理很陰暗。但我又忍不住這樣問了,我想這樣或許能發現一條破解這個謎團的線索。
呂曉婭當然聽懂了我的問話。她說,你多疑了,紀醫生是很正派的那種人。不過,她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在我的感覺中,倒也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給你檢查身體時,你覺得他很冷,還不只是手冷,而是感覺到他擺弄你像擺弄一件藥品似的,語言也很生硬。但是,檢查完了,他的態度又變得和善起來。有一次,他還問到了我的工作,並不斷誇獎我的衣服好看。後來,他就提到了給他妻子設計兩套。我當時還問道,沒法量身材,尺寸怎麼定呢?他說就照我的女友薇薇的身材定。我當時想,他妻子有薇薇那樣的身材嗎?後來我試探性地問過宋青,宋青說沒問題,你要是見過董雪你就知道了。
我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董雪也許真的沒失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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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液時用錯了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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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宋青一覺醒來,已是中午過了。陽光從窗簾縫裡射進來,像掛在室內的一縷金線。上夜班讓人陰陽顛倒,她一想起待一會兒就要去紀醫生家,心裡不禁撲通直跳。
昨夜的經歷還讓她害怕。紀醫生突然提出給秦麗輸液時用錯了藥的事,簡直讓她掉入了絕境。幸好紀醫生願意替她保守秘密,不然這事就糟透了。
可是,紀醫生怎麼現在才提出這件事呢?宋青在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攏了攏披在肩上、背上的長髮,她覺得心情比這頭髮還要亂。記得當時紀醫生似乎並未注意這件事。現在看來,他其實是知道的,只是假裝糊塗罷了,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呢?
宋青簡單套上一件短上衣走出臥室,小客廳裡顯得冷冷清清,另一扇臥室的門緊鎖著,她想起小劉護士外出實習已經半年多了,這個臉龐圓圓、一笑還有個酒窩的女友要是還在就好了。她們之間無話不談,也許現在還能替她出出主意呢。至於小梅,宋青又感到她頭腦簡單了些,這樣重大的事,還不能輕易向她透露。
紀醫生叫她過去,還會有什麼事嗎?
她返回臥室,經過凌亂的床鋪走到窗邊,從窗簾縫裡,可以望見對面樓上紀醫生家的窗戶和一個月牙形的陽臺。
陽臺上的幾盆花草已經枯萎了,倒是青青的雜草在盆裡長得很茂盛。這是無人照料的結果。宋青記得以前董雪在家的時候,每天早晚,就會看見董雪在給花草澆水,可自從董雪失蹤以後,那陽臺上就沉寂了,只有晾衣服之類的事,才看見紀醫生在陽臺上出現一會兒,很快就消失,陽臺門也是始終緊閉的。
宋青將窗簾輕輕撩開了一點,看見對面的陽臺上晾著的一排衣物好像還在滴著水,這之中,有一件白色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儘管那件東西是側面對著她,她還是辨認出來了,那是一件吊帶式的白色連衣裙,顯然是董雪的東西,怎麼會現在洗了晾在那裡呢?
宋青感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藥劑師說最近聽見過董雪在家裡說話,是真的嗎?她將裙子洗了晾在陽臺上,是想告訴我們,她仍然在家嗎?那麼,一年多來,她為什麼不露面呢?為什麼要宣稱她失蹤了呢?
一種強烈的尋根問底的衝動使宋青在屋裡來回踱了幾步,她找出了那部在旅遊時買的望遠鏡,從窗簾的縫裡,她屏住氣望了過去。
她沒看錯,那確實是一件吊帶式白色連衣裙,另外幾件是紀醫生的襯衣、長褲之類,陽臺上的玻璃門緊閉著,那種很厚的毛玻璃使人根本望不進去。宋青知道,那裡面是臥室,再看窗戶,窗簾半開著的,隱隱能看見那客廳裡的一些東西,但是無人。宋青的心咚咚直跳,她怕在鏡頭裡突然看見董雪那高挑的個子,如是這樣,這個巨大的謎足以使她暈頭轉向。她久久地望著那半明半暗的客廳,還是無人出現。紀醫生還在睡覺嗎?不太可能,那一定在其他屋子裡做什麼。
宋青放下望遠鏡,臉上有點發燒,像是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
現在,她無端地覺得,董雪是否失蹤,與她自己的命運有了某種關聯。因為她突然感到紀醫生提起秦麗輸液那件事時,眼光裡有某種威脅的意思。而紀醫生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