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什麼顏色的鑽石更珍貴,但她喜歡紅色的鑽石。對她來說,紅色就是最好的。她掏出手絹把戒指包起來,也放進手提包裡。
她這時才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滿足,臉上也露出了調皮的笑容。她向敞開的公文包打了個飛吻,“再見,親愛的託尼。”轉身向門口走去。
大約三十分鐘後,安東尼面帶微笑走進1502號房間。跟在他身後的是約瑟夫&;#8226;墨利納拉。他們剛剛商量了明天的活動。
安東尼發現於小蕙已經走了,這使他很高興,覺得這姑娘很識趣。接著,他看見攤開在桌上的公文包。他吼叫一聲衝過去。他一拿起公文包就明白了,白金戒指不見了。
上午 15點10分
沙傳靜睜開眼時,沙傳泰正坐在桌旁寫他今天的工作筆記。這是他從警校畢業後一直保持下來的習慣。把每天的工作情況簡要地記下來,對其中的可疑之處,需今後留心的問題,則寫得詳細一些,並打上問號,以備今後時時翻看。
傳靜沒有上床去午睡,她說她願意讓哥哥守著她。她在沙發上躺下來時露出好看的笑容,她說:“哥,你寫你的,我不打擾你。”睡眠對傳靜來說,實在是太充裕了。午睡對她來說更是多此一舉,但最重要的是,她能因此守在哥哥的身旁。她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斷斷續續地還能聽到哥哥翻動紙頁的聲音和沙沙的鋼筆聲。哥哥的影子也時時閃進她的眼簾。她感到很舒適,很安寧。哥哥在她的身旁,使她的心都變得非常非常柔軟了。
她看到哥哥合上筆記本,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額頭。他思考的時候,面容十分嚴肅。他這個樣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知道哥哥心裡有著十分嚴重的問題,使他時時沉入在嚴肅的思考之中。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問題,竟會這麼沉重地壓在哥哥的心上。她知道她不能問,她甚至不能讓哥哥知道她有這樣的疑慮。她高高興興的,總是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就能使哥哥減輕許多壓力。她希望哥哥能輕鬆一些。她愛他,非常愛他。
傳靜屋裡的電話鈴響了,沙傳泰起身去接電話。他說:“我是沙傳泰,你核對過了嗎?隊長什麼意見?好的,我這就去。你們都別動,守在那兒,我馬上就過去。”
傳靜欠起身,“哥,你這就要走嗎?”
沙傳泰收拾著東西說:“是的,這就走。晚飯等我回來再做,我估計不會太晚的。”他走到妹妹的身旁,俯下身說:“你怎麼辦?是上床,還是上輪椅?”
她輕聲說:“我還是上床吧。”
沙傳泰一手從腋下摟住她的後背,一手抱住她的雙腿,不費力就把她抱了起來。傳靜就勢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偎在他的肩上。她的身體很軟。醫生說,只要經常幫助她活動活動身體,肌肉就不會萎縮。他知道她的身體一點也沒有萎縮,還是那麼苗條可愛。他抱起她的時候,就彷彿怕她化了似的輕柔小心,心裡也有一種軟的感覺。他在她的頭髮裡聞了一下,洗頭膏的香味已經沒有了,他說:“該洗頭了,等我晚上回來給你洗。”
傳靜輕聲說:“好,也該洗澡了。”
“好,等晚上一塊給你洗。”他抱著她走進她的屋裡,把她放在床上,讓她靠在被子上。轉身又把輪椅推過來,靠在床邊。“好了,我該走了。”
“嗯,晚上早點回來,別讓我老等著。”
“好。”
她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門關上後,鑰匙又在門鎖裡轉了好幾圈,然後一切都歸於沉靜了。
她拉起一個枕頭抱在懷裡,把臉埋進去,小聲說:“該洗頭了,晚上我給你洗頭好嗎?”她感到自己有點興奮起來了。
下午 16點55分
約瑟夫&;#8226;墨利納拉離開之後,房間裡變得更加平靜和沉悶了。只剩下安東尼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
安東尼是個冷靜的人,對人對己都有冷靜而正確的評價。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個嚴重過失,他甚至不會去責怪那個姑娘的道德和人品,並因而推卸自己的責任。他覺得那個姑娘的作法很正當。她畢竟受到了傷害,並且是自己給她提供了那個機會。
但這終究是他的一個嚴重過失,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因此而付之東流。
他感到自己對中國的瞭解實在太少了。前期工作也過於順利了,這使他因此放鬆了警惕。他希望約瑟夫這一趟出去能有所收穫,不致給他的事業造成太大的損失。
老天!他在心裡叫道,他為他的事業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呀!投入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