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架大型飛機緊隨其後。他回頭對陳處長說:“老陳,咱們下去吧。”
當他和陳處長走出指揮塔,踏進電梯時,忍不住猜測,那三位應邀來華協助工作的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的警官,何以會乘坐那麼一架小飛機。他想起排程員的話:“請求緊急降落。”忍不住就想笑。這一切他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反正有點滑稽。
在機場大樓外面,他鑽進自己的賓士車。這是省廳最好的汽車了。中國人總是拿最好的東西招待外國人。他不贊成這種做法,但叫他來接外國人,他還是願意使用這輛賓士車。
陳處長替他關上車門,揮揮手說:“我在大門口等你。”他得保證這三個外國人在機場裡的安全。
他駛離機場大樓,並按陳處長的叮囑開啟通話開關。“指揮塔,”他拿起話筒說:“我是公安廳的賓士,黑色的,看見我了嗎?”
“看見了,”排程員回答,“你去哪兒?”
“我去西北角的停機坪,西北角。”
“明白。你上三號跑道,不要太快。現在有一架波音機跟在你的後面。”
童振遠扭回頭,立刻看見一個巨大的飛機頭正向他壓過來,足有三四層樓那麼高。他急忙加快了速度。
“賓士車,賓士車,”指揮塔在叫,“別跑那麼快,那傢伙不會撞上你,慢一點。現在給前面的兩輛食品車讓路。好,現在快一點,拐上四號跑道,快,趕快穿過去!”
童振遠加大油門穿過跑道時,看見左邊正有一架飛機向他衝過來,看上去離他只有幾公尺遠。他過了跑道,那波音機從他身後呼嘯而過。他回頭向後看,剛才跟在他後面的波音機已拐上了四號跑道,隨後他聽到飛機加大油門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他在西北角的停機坪停下車。運十飛機剛剛拐過彎來。發動機吼叫了幾聲,熄了火,周圍立刻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螺旋槳空轉時發出的呼呼聲。
機艙門開啟了,童振遠首先看到的是他以前的副手,特刑處副處長譚軍生。這是個年輕人,只有三十一歲。他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和個人才幹,童振遠更欣賞的是後一點。但他奇怪的是,他離開特刑處已有一年了,至今沒有新處長。他一直以為譚軍生會接任這個職務的。他不明白譚軍生為什麼沒有得到任命。這有兩種可能,一是譚軍生還有更大的前途,二是那個職務還在為他保留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他在幾年內還得不到提升。眼下,他不得不拋開這些想法,向譚軍生走去。在他後面,三個外國人正依次走下舷梯。
譚軍生微笑著和他握手。他握手還是那麼有力,這立刻給人可以信賴的感覺。“處長,您好。”譚軍生說。
童振遠聽出話音裡的敬意,說的處長是指特刑處的處長,而不是他現在的職務。譚軍生總是很注意這些小節,他相信,這個年輕人肯定會有更大的前途。
譚軍生轉向身後的人,用流利的英語向他們作著介紹。
為首的那個人微笑著向童振遠伸出手,“處長先生,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他說的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譚軍生從旁介紹說:“這位是伯拉尼根先生,國際刑警組織總部亞洲署的高階警官,也是這個小組的負責人。”
伯拉尼根說:“是的,我是伯拉尼根,喬治&;#8226;伯拉尼根,我希望我們將有一次愉快的合作,並且卓有成效,達到我們各自的目的。”
“我也希望這樣,伯拉尼根先生。”童振遠說。
“請叫我喬治,那樣我會更高興。我呢,按照中國人的習慣稱你老童,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喬治&;#8226;伯拉尼根開朗的笑容給童振遠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也露出了微笑。
“也許你不知道,老童,”喬治拉著他的手說,“從國與國的角度來說,我們還是親戚呢。我的嫂子是半個中國人,她的那一半是愛爾蘭人,我最初就是從她那裡學習漢語的。不過,我應該講實話,她的漢語糟透了。在兩三年裡,我只會說:嫂夫人,我給你請安。”童振遠放聲大笑起來,喬治揮揮手,“這確實挺可笑,是嗎?可我就是因為會說這句話才被分到亞洲署的,並且還被當作寶貝。當然了,後來我在這上面下了十年功夫。你覺得我的漢語怎麼樣?”
童振遠連忙說:“好極了,一點也聽不出來。”
“謝謝你的誇獎,”喬治扭回頭,“現在讓我來介紹我的兩位同事,”他指著年輕一點的人說:“這位是鮑厄斯,威廉&;#8226;鮑厄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