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真是狡猾的男人。
沈暉有點坐不住,“我能去下洗手間嗎?”
男人點點頭:“左轉就是。”
其實沈暉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飛快地搜尋了一番洗手間內所有的瓶瓶罐罐,遺憾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藥物。
毫無收穫的沈暉告辭後,在心底對楊學慶下了定義:如果他不是被誣陷,那絕對是個高智商罪犯,一個背德的男人!
帶著挫敗回到局裡,正當沈暉滿頭亂麻不知該抽哪根絲時,有個資深的老同事想幫幫他:“啥案子讓你這麼為難?”取過他的檔案翻了兩眼,眉頭陡然擰緊了。
“小沈——”
“嗯?”
“這種案子我以前也碰到過……天!好像就是這個男人!”
“程峰——”沈暈興奮地衝程序峰的辦公室,喊,“原來十年前那男人就已經被舉報過了!”
程峰捂住耳朵,眯起一隻眼看他:“十年?你確定是十年前?”
“你知道CRN麼?”沈暉等不及程峰迴答搶著說,“就是我國的犯罪紀錄資料庫!今天有個老同事說他在十年前也處理過相同的案件,於是我們就進入CRN搜尋類似案件,果然讓我找到了一份十年前的COLDCASE!”
不用查詢繁複的索引,不需翻開積滿灰塵的案卷,只要輸入關鍵字,就能夠得到你所想要的東西。網路真是個好玩意兒。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沈暉對男人的懷疑更加深了一層。
“絕對沒錯!”他把列印的資料攤在桌上,“你看,是不是他?名字,相貌,連住址都沒有變!我問過當年查這案子的人,他們還記得,說這男人是醫科的講師,相貌氣質都非常出眾,從外表看沒有任何患病症狀,而且很受學生歡迎。”
“這樣的傢伙很難讓人懷疑是個無恥敗類?”
“對。何況當時又是匿名舉報,完全有可能是別人對他的打擊陷害。所以這案子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很少有AIDS受害者願意拋頭露面指證惡意感染她的人。”
程峰擰緊眉頭,看看照片,又看看沈暉充滿期待的眼睛。冷不防“喵”的一聲,老白跳上了桌,踩著文紙踏了幾圈,被程峰一把抱進懷裡按在腿上,質疑道:“據我所知,艾滋病患者的面板在一定的時期會呈現出皮診及潰爛等病狀,身體各個器官機能也會相繼損耗衰竭。”
“是的。”
“他有這些表現嗎?”
“沒有。會不會是在潛伏期?”
“你知道潛伏期最長是多久?”程峰伸出手指,“八年。八年後,百分之五十的感染者會發展成艾滋病。一旦發作,平均壽命九個月。”
沈暉眨巴眼睛:“如果他在感染初期就用藥物控制,會不會完全有不發作的可能?”
程峰覺得沈暉認真提問的模樣好可愛,忍不住伸手颳了下他尖尖的下巴——這個動作實屬調戲且太過明顯,沈暉愣了愣,反手砸了他一拳,笑罵:“你敢非禮警察?”
原來只有一拳報復啊!程峰壞笑,早知道他就多摸兩下了,手感還不錯呢。
“看在你讓我非禮的份上我教你一招。”他開啟電腦,聯上網路,“每個省市都有艾滋病控制中心。只要在當地醫院確診過HIV陽性的病人,都會記錄在案。同時,病人需要固定時間在指定地點取藥——抗AIDS藥物的控制是非常嚴格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沒有確診,是沒有途徑取得藥物的?”沈暉的眼睛又亮了,“那我們只要蹲點就能夠知道他是不是感染者?”
程峰笑笑,“不需要你去蹲點,只要記錄上有他的名字,不過……”
國內的艾滋病中心,包括香港,他非常仔細地搜尋了一遍,完全沒有這個男人的記錄。
程峰不太相信眼前的搜尋結果,自言自語:“難道他是在國外確診從國外取藥?”
“有可能!他的校長告訴我,他每隔三個月就要去趟美國探望他獨居的父親。”
“有沒有準確時間?”
“本週六走,週二回來。”
“如果他有帶藥物回來……”程峰笑得極其腹黑,順手又勾了下他的下巴,引來沈暉怒目相對,“相信你一定能搞定海關!”
此時此刻,老白正蹲在程峰的腿上歪著腦袋緊緊盯著資料上男人的照片不放。忽然張嘴打了個哈欠,順便吐出一聲長音:嗚……嗚……
週二傍晚,剛結束門診的程峰下意識地看了看